宇文拥立马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温柔地伸手揉了揉纪青川的脑袋,笑道:“想什么呢,本王是要传膳。”
“哦。”
不知是不是真的,纪青川似乎心底里划过一抹失落,但是不多时,午膳就上来了。
满满的摆了一小桌,都是纪青川当时脑子里想的,现在全部都成真了。
宇文拥看着眼前无忧无虑的小姑娘,有些无力,他很少有这种感觉,不知道拿这丫头怎么办才好。
这个傻姑娘,被他给骗了都不知道!
她有没有想过,要是他今天不去接亲,她真的抱着公鸡上了花轿,会背上怎么样的非议!
但既写了“无事勿忧”四字给她,他又怎会不去接她,说到底还是彼此的相互信任,没有怀疑,没有隐瞒。
从前厅来这里的一路上,宇文拥本来有很多话要问她的,但现在却觉得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般。
短短几息间,他的心绪变了好几变,眸子里氤氲起丝丝缕缕的暖意。
这些年,他习惯了背负一切,习惯了众人把敬仰的目光投诸在他身上。
而这一次,他要把希望与自己的性命全都寄望于别人,托付于眼前这个不过豆蔻年华的少女,这还真是一种极为新鲜的感觉。
他们俩因为这门婚事联系在了一起。
为了这丫头,他不仅得努力活下去,还得学会相信她才行,相信她能救他。
宇文拥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调整了心情。
事已至此,懊恼、追悔于事无补。
下人们摆放完餐具后,就自觉的退了出去,把这方天地留给王爷和王妃。
纪青川手脚利索的往桌前一冲,准备夹菜了,见到宇文拥也坐了过来,果断又将自己手里的第一块鱼肉拿给了宇文拥吃,说道:“王爷,这鱼肉最香甜了,奶香味十足。”
“你又没尝过,你怎么知道最香甜?”
宇文拥朝纪青川挑了挑眉,并没有怀疑她的话。
纪青川一咯噔,连忙解释道:“不是啊,因为有王爷在,王爷又吃了第一口,所以这鱼肉是最香甜的。”
宇文拥似乎很满意纪青川的答案,又继续吃了几块鱼肉,食不过三,在宇文拥吃到第三块鱼肉时,瞥见桌边的交杯酒。
他还没有和纪青川喝,王妃也不知要提醒他的吗。
“王妃,日后府上所有的事,本王都托付于你了,王妃能否替本王打理好王府?”
宇文拥知晓纪青川在后宫跟皇后学了两个月的如何打理夫家后院,除了将迟一他们的任务交代好之外,他也不能将纪青川一直圈守在安全区里。
她迟早是要独自面对的,理应让她早些适应,早些成长起来。
纪青川被宇文拥突然这么重用,自己都不太相信,连忙朝宇文拥眨了眨眼睛,坚定地说道:“我会的。”
话语间,宇文拥将交杯酒递到了纪青川的手上,自己伸手拿起另外一杯酒,向纪青川的手臂交叠过去。
纪青川一顿,连忙跟着宇文拥的角度来,将交杯酒仰头倒入口中,一饮而尽。
这酒纪青川原先不喝是因为后劲太大,她怕酒后误事,而且王爷也没有说要喝,她就一直没开口。
如今王爷是将酒都端到她的面前了,她还能有不喝的道理。
不过宇文拥喝酒都是大碗大碗的,这点酒劲对于宇文拥来说,那都不算什么。
宇文拥喝了酒后,放下了酒杯,然后自己把左手递向了纪青川,说道:“给我把个脉吧。”
他狭长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眼眸清澈如水。
纪青川怔了怔,敏锐地感觉到宇文拥身上发生了一种极其微妙的变化。
从前,他虽然配合她的治疗,却也仅止于此,他只是配合而已。
她配好的药都吃了,但是在他的心底深处,并没有完全相信她能救他。
可是,现在他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他似乎慢慢接受她,开始信任她了。
纪青川一边想,一边伸出三根手指搭上宇文拥的腕间,细细地感受着指下的脉动,微微皱起了眉头……
王爷这段时间是有乖乖吃药,配合著她将身子先调养好,可是,他的身体本来就已经百孔千疮。
可是王爷近来又各种劳累奔波,加上之前陪她一起去岭州控制瘟疫,万佛寺山上下水找出真相,操劳过度导致底子已经是虚得不能再虚了,反正他现在的状况不太好。
虽然王爷外表看起来精神还不错,但是她知道,王爷肯定是在强撑,就跟前世一样……
纪青川从旁边的匣子里拿出二皇子送她的那套银针,当时就想着拿银针来给王爷引出盈毒的,现在刚好有时间可以给他施针。
“躺下,衣服脱了。”
宇文拥微怔,眼睫扇动了两下,乖乖配合著走到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