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丽谯斜眉看李莲花一眼,“那应该怎样?”
李莲花清咳一声,理了理衣冠,正襟危坐地坐在树下的躺椅上。
角丽谯见他故弄玄虚的样子,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只听李莲花清了清嗓子,缓缓地说道:“爱一个人就应该尊重他,爱护他,让他感受到幸福和快乐。”
“如果真爱一个人就会以他的快乐为快乐,以他的幸福为幸福。当你真心爱一个人时,一想到他,你的心中就会充满温暖和快乐。而不是违背他的意愿,把他囚禁在身边,日日折磨。”
角丽谯听后,脸色骤变,委屈至极,怒瞪着双眼,大声质问道:“我对笛飞声还不够好吗?他想要天下第一,我就帮他成为天下第一;他受伤落海,我千辛万苦地找到他;他重伤,我为他寻一处绝对安全的地方,让他闭关疗伤。他无暇顾及盟中事务,我就帮他守着金鸳盟,殚精竭虑地将金鸳盟做成天下第一帮派。他想提升武力,我就帮他寻找观音垂泪。难道我对他不够好吗?”
李莲花叹气,“你可知,笛飞声虽一心追求武学至巅,但他最厌恶的便是阴谋算计。你给我下毒,让他理亏,认为自己胜之不武。你虽辛苦稳固金鸳盟,但也将那些对笛飞声忠心耿耿的部下尽数除去,让他孤立无援。后你又下毒、囚禁、折磨他,这样的你,他怎会爱,怎敢爱?”
“这样的我?”角丽谯反问, “在你们眼中我就是工于心计,心思歹毒的女人对吗?”
李莲花默然不语,全是默认。
角丽谯凄然一笑,“当年,若不是我下毒,他早就死在你的剑下了。”
“金鸳盟全是些穷凶极恶之人,当时我人微言轻,若不采取些强硬手段,如何能让众人信服?如无人力挽狂澜,威慑帮众,金鸳盟早就像四顾门一样风流云散了。”
“你不是我凭什么说我不爱他?我追在他身后整整十三年。”
角丽谯自嘲一笑,接着说道:准确底说是十三年十个月又八天。”
“十三年间,我无怨无悔,他却从未正眼看过我,对我始终冷言冷语。我给他下无心槐只是想让他对我好一些,谁知竟会被单孤刀那个小人利用。”
“你指责我对他心狠手辣,你又可知,他何曾对我心慈手软?他将我与那些药人关在一起,你可知我费了多少手段才从那群吃人的疯子手里活下来。若不是我足够强大,恐怕早已死在金鸳盟阴冷的地牢中。”
“后来,他更是在我期盼已久的大婚之日杀了我。你可知,那是我盼了多少日夜,耗了多少心血才等来的大婚。”
角丽谯满目悲戚,盯着李莲花,继续道:“我曾恨你入骨,可是当他为了你而选择杀了我,说出那句‘生性可恶’时,我才明白,我恨错了人。”
“是他笛飞声,从不怜惜我,是他的错,与任何人无关。我将一生最好的年华都给了他,十三年无怨无悔的付出,却换不回他一丝的怜悯。你让我如何不恨他?”
角丽谯哀怨地控诉道,神情悲痛至极。
李莲花见她神情哀婉,一时不忍,沉默良久方才问道:“你将笛飞声囚禁在身边时,可曾感受到过快乐?”
角丽谯闻言,突然怔住,呆呆地望着李莲花,眉头紧锁,显然她的记忆并不美好。
见她沉默不语,李莲花又追问道:“你为何会喜欢笛飞声?”
角丽谯疑惑地望着李莲花,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他是第一个不是因为我的容貌而对我好的人。”
“当年,他从鬼手风烈手中救下我,竟然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逆着光看着他背影,高大威猛,犹如天神一般。我当时想,一个不是因为我的容貌而救我的人,将来应会是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吧。”她轻声低语,仿佛陷入某种美好的回忆。
李莲花循循地诱导道:“你有没有想过,当初笛飞声杀鬼手并不是为了救你,你只不过是他顺手而为的一个意外罢了。”
角丽谯一愣,随即反驳道:“无论他是不是有心,都是他救了我。”
李莲花放柔了语气继续说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对笛飞声的感情,或许并非是爱情,而是一种占有和控制欲。”
“笛飞声是第一个不被你容貌所魅惑的人,因此你便想征服他。再加上他又生得伟岸俊朗、才干出众,你便对他心生好感,误以为这便是爱情。”
角丽谯不解,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其实你是因为他从不把你放在心上,所以你不甘心,才会一直渴望得到他的关注。如若,他一开始便对你青睐有加,对你唯命是从,你还会对他如此执着吗?”
角丽谯心中困惑,隐隐觉着自己被李莲花带入了歧途,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是大声道:“可是他不是。”
“所以,你才不甘呀?角丽谯这不是爱情,这只是你心中难以放下的执念罢了。”李莲花真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