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老一看抢话筒的是钮老,生气道,“老钮你抢我话筒干什么?”
抢话筒的钮老嘴一撇,“等你个话痨说完,我孙子都凉了。你可歇会儿吧你。
快点揭晓答案,我还要回家给孙子做饭呢。”
郭老无奈,“那你总要让我把什么是地,什么是开光讲了吧?”
“用你讲,大伙都明白着呢!”
钮老说着,干脆自己上台,打开了郭老的扇子。
“一百二十万”
依然是图乾最接近。
钮老回到座位,把话筒还给郭老,“你说吧。”
我还说个屁啊!
郭老翻了个白眼,才对着话筒说道,“这次最接近的,依然是这位图乾。
磁州窑褐彩瓷的定价,向来难以统一,我的出价也未必就是真理,但这是我心里的价位。”
眼看钮老又要抢话筒,郭老赶紧收了话头,“下面继续。”
郭老讲话,于老二和很多人听得津津有味,正要接着听知识呢,忽然被钮老打断,让人们很不舒服。
于老二就很难受,“小图,郭老不说了,你给讲讲,什么磁州窑啊、褐彩啊、什么是地啊、什么是开光啊……
哎,我记得开光不是佛教干的事么,难道古代老百姓的罐子也要送去寺庙开光?”
马上就是第三件高足杯的结果了,钮老已经要开始说话了,图乾没时间给于老二细讲,便匆匆道,
“磁州窑和褐彩这两个话题比较大,以后有时间我再给你细说。
这瓷器里的地,你可以理解为背景或底色。开光可以简单理解为开窗户,在瓷器上类似于画一个窗户……
快看,开始了。”
钮老的声线比较粗犷,也比较急,说得声音又大又快,
“这最后一件,是元·枢府白釉內刻龙纹高足杯,写卵白釉的也算对,但甜白釉是什么鬼?
明朝才有的东西往元朝物件上放,这不是张冠李戴么。
把那个写着甜白釉的扔出去。”
在工作人员移除了一张卡片后,钮老才继续道,
“你们九个可以啊,暗刻龙纹就露出那么一小块阴影来,都让你们看见了,我老头子还以为我这件宝贝最难猜呢,真是扫兴。”
场面又是一阵笑,钮老压了压手,
“我不像某人废话多,直接说答案,一百一十五万,图乾胜。
那个叫图乾的小子,快点来给我转钱,我着急回家给我孙子包饺子呢!”
老爷子的实在话,又惹的现场众人一阵哄笑。
这时候,工作人员才象征式地打开折扇,显出“一百一十五万”的字来。
图乾已经被点名了,只好起身下楼去。
“前辈,走啊,跟我一块过去。”图乾邀请于老二道。
于老二躲开图乾拉他的手,期期艾艾地道,“那个,我真有事。这边的活动也结束了,我就先走了。”
图乾乐,“前辈,我师父早原谅你了,咱们过去打个招呼,十几年的交情,就这么断了多可惜啊。”
于老二本是个大大咧咧,天地不怕的莽撞人,心里也想着跟王红军道歉,可这人与人之间,还真像动物世界,就有着相生相克的现象存在。
平日里,于老二还真有些怕王红军。
半推半就着,于老二跟着图乾下得楼来。
二人拉扯这功夫,场面又有了新变化。
有人对竞猜结果不满,大声嚷嚷了起来,
“怎么可能都是一个人对,还三次里有两次完全正确,我说这里有猫腻。”
“不想卖就说不想卖,搞这种假模假式的竞猜,糊弄鬼呢?”
“就是,咱们有钱愿意高价拍,他们不干,非要搞这什么竞猜,大家好好想想,现实中有把钱往外推的人么?”
“没错,我们大老远的,奔着三老的信誉而来,这么对我们,不公平!”
“对,不公平!”
“不公平!”
“……”
图乾和于老二对视一眼,他们很清楚这次竞猜式拍卖里面没有猫腻,那些叫嚣的,明显是因为没得手心怀不满,搅和来着。
他们虽然清楚,但也没有办法,这还要看主办方的山海茶楼如何处理。
这事如果处理不好,很坏名声的。
台上主持的小姑娘,显然没有经历过这种乱象,多番制止无果后,显然有点慌了。
郭老心疼孙女,就要上台去救场。
钮老直接按住了郭老,“你可歇着吧,让你上去讲道理,得讲到明天去。
这些给脸不要脸的,就不能惯着他们。
讲理?老子的地盘,老子就是理!”
说着,钮老就大步走上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