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济世堂里,她和萧黎朝自然是被所有人关注的对象。
她觉得,出去边走边说自己应该也能自在一些。
萧黎朝点了点头。
他倒是来之前在家里吃了,但是听莫雨说苏荞在济世堂忙活了一晚上,早上又有人跑来找麻烦。他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没想到正赶上苏荞在房间里睡觉。
于是,他便只能坐在外边的凳子上等着。
萧黎朝很快就站起身,跟着苏荞的脚步出了济世堂。
此时正是下午,天安县城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计其数。两个人携手走在路上,由于他们的衣袖都足够长,倒是并没有被人看到那紧紧握在一起的手。
几乎就是这个时候,客栈房间的一扇窗户被人缓缓关上。
房间里,何乐晟满脸阴郁。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大夫。大夫已经给程安宁喂下了药物,确定程安宁肚子里的孩子再无留下的可能了。
“啊啊——”
房间里,很快就传来了程安宁惨叫的声音。
何乐晟急切地想要进去看看,却被自家小厮候五拦在了外边。
“老爷,这妇人产子,本就是不吉利的事情。更何况这孩子……”他说着,顿
了顿。不是他不想继续往下说,而是何乐晟此时此刻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候五颤颤巍巍地抿了抿唇,一脸不快地看向那边的人。
何乐晟哼哼了一声,冰冷的目光落在候五身上:“少废话,你现在再去查一查那夫妻两人。”
他说的是苏荞和萧黎朝。
候五一听,当即便皱起了眉头。
“老爷,咱们真要和这两口子为敌?”
且不说之前何乐晟帮着程路远通缉苏荞夫妻的事情,本就没有一个立得住脚的理由。如今程路远被杀,他们夫妻二人还千里迢迢从府城追到了这天安县城。
这些种种,这些点点滴滴无疑都不附和何乐晟的身份。
“你这话什么意思?”何乐晟皱起眉头,冰冷的目光就落在了候五身上。
候五这些年一直是跟在他身边的,从前还是他的书童。
所以说话也是要大胆一些的。
何乐晟看着他,目光灼灼:“那夫妻二人害死的是程家的二公子,咱们就这么袖手旁观不成?”
他说完,又叹了一口气。
“就算是我能忍,夫人呢?你要她如何忍?”
程安宁和程路远从小就是一起长大,他们都是嫡出,养在
家中主母身边。感情自是比寻常兄妹要好。
“这……”小厮吸了一口气,小声地说:“老爷,您仔细想想。这程公子来了以后,也不说是因为什么,就要通缉别人两口子。那两日,江州府城内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可是,咱们说到底也没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再者,夫人附近这个样子,再得罪了那夫妻两人,还不知闹出什么事情来呢。”
他们才刚刚到天安县城,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着实是何乐晟没有想到的。
可是,如今程安宁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事情已然朝着他们不可控制的方向在发展了。
候五觉得,如果何乐晟足够理智,定是不会继续再任由程安宁一意孤行的。
可是,何乐晟却并不这么想。
他摇了摇头,一双漆黑的眼眸里投射出让人望而生畏的光:“尽快想办法找到那夫妻二人,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把人给我带过来。”
他还就不信了。
如今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没有退路了。
“啊——”
房间里,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原本迷迷糊糊的程安宁,也因为药物的作用彻底被疼醒过来了。
何
乐晟隐隐约约听到她的声音从屋子里边传来:“孩子……我的孩子……”
也许是做母亲的执着,让此时的程安宁变得异常的疯狂。
她不停地叫喊声让何乐晟的一颗心像是被刀割一样的痛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制自己保持平静,这才终于是开了口:“快去办吧。”
说完,男人便垂下了眼眸。
候五说的这些道理,他自然也是明白的。
这种事情,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就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只可惜,他和程安宁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候五才刚刚转身准备出去,便又听到外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然后候五急匆匆地从外边探出头来,他一脸严肃地看着何乐晟:“老爷,是宋县令。”
这话一出口,何乐晟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当即便对上了宋大人那一双急切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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