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苏荞倒是没拒绝,然后她就看到旁边的车夫小心翼翼地为她和萧黎朝放下了脚凳。
苏荞躬身进了马车,与此同时萧黎朝也跟着她进马车。
马车不算太宽敞,坐上三四个人都是绰绰有余。可偏偏这个时候,却有人先开了口:“一个乡野农夫,也配坐我们家的马车?把我们家马车弄脏了可怎么办?”
毋庸置疑,这话是苏麦说的。
而她说的正是萧黎朝。
方子是苏荞的,她现在自然是不敢得罪苏荞的。
可是萧黎朝呢?她从前一直也没将这个姐夫放在眼睛里过。
原以为就这么怼萧黎朝几句,应该没事。可不曾想,苏荞却看了一眼萧黎朝,然后她慢悠悠地开了口:“既然有些人怕我们弄脏了她的马车,那我们还是回栗山村吧?”
苏荞说了一句。
“好。”
萧黎朝回答。
要不是看苏麦是个女人,他恐怕已经一巴掌把她拍飞了。
哪里还能让她在这里吆五喝六?
“诶,等等。”眼看着苏荞和萧黎朝就要下车,坐在一旁的周成海着急了。
他伸手,着急忙慌的拦住了苏荞和萧黎朝的动作。
然后,就听到他说:“小麦,既然你忍受
不了和姐姐姐夫做同一辆车,那你就走路先回家吧?一会我们去泰安楼也是在包厢里待着,你岂不是更难受?”
说是为苏麦考虑。
实则就是将她赶下了车。
这话一出口,苏麦的脸色顷刻间变得铁青。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周成海,打死也不明白为什么周成海对苏荞的态度竟然变成了这样。
他不是应该和她同球敌忾的吗?
她当然不知道,如今周成海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了,哪里还有闲工夫当宠妻狂魔?
空气一时间安静到了极点,苏麦迟迟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看到这一幕,就连苏荞都有想笑了。
“我……”苏麦支支吾吾好半天,才算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没有别的意思的。姐姐,姐夫,你们别生气才是。”
打脸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苏荞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漆黑的眼眸里露出了几分算计。
马车缓缓向着泰安楼驶去,路上倒是还挺太平。
等马车缓缓停在了泰安楼门前,萧黎朝便第一个下了车。
苏荞躬身也想往下边跳,却看到萧黎朝已经伸出手递给了她。没有过多的犹豫,苏荞将手递给了他。
“呼。”
马车里的空间终究算不得太大,苏荞刚刚跳下车就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周成海很快也跟着下了马车,苏麦是最后一个。
可是就在她伸出手准备要周成海扶她下马车的时候,周成海却是抬起手无比礼貌地对苏荞和萧黎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姐姐和姐夫应该还没来我们泰安楼吃过饭吧?今天便请二位尝尝味道,也给我们提点儿建议。”
说罢,他便领着两人大摇大摆地进了大门。
独留下苏麦一个人站在那里,此时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呆呆地站在马车前边,等着车夫慢悠悠地为她放好了脚凳。
有那么一瞬间,苏麦的心里燃起了一簇火苗。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因为终于在这一刻苏麦意识到自己竟然是嫉妒苏荞的。
她记忆里的苏荞,就是个二百五十多斤的胖子,她丑不忍睹,而且还没有脑子。在她嫁给萧黎朝的前面那些年里,苏麦都觉得她不过是嫁了一个农夫,终究逃不过种田耕地的命运。她瞧不上那样的人,自然也觉得自己高苏荞一等。
可是现在呢?
苏荞和萧黎朝成了周成海的座上宾,他们不但
挣了钱而且还在栗山村买了自己的房子和地。
关键是,萧黎朝对苏荞几乎是有求必应,而周成海对她却是看都不屑看一眼。这个瞬间,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夫人,您还进去吗?”
伴随着车夫小心翼翼的一句话响起,苏麦的理智终于回笼。
她看了旁边的人一眼,随后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泰安楼。
二楼的包间里。
泰安楼装潢古朴,和对面的天然居处于同一条街的位置。
苏荞和萧黎朝缓缓走进包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盆开得极茂盛的君子兰。屋子里清香淡雅,给人一种恬静之感。
苏荞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周成海。
还以为,这是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
到时没想到,他还能有如此品味。
“二位请吧。”周成海做了一个“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