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黎月觉得自己也很无辜。
可是宋羽飞的眸光却逐渐暗淡下去。
昨天他可以说,他要为了给她一份安定的生活,而不得不寻求发家致富的道路,可是现在他不能说。
“娘……”宋羽飞垂下了眼眸,像是认命了一般:“你别再说了。”
带着哀求的声音在黑夜里回荡着,可却让人莫名听出了几分伤感。
“你们……你们找他……找他……”宋婆子指着萧黎月的鼻子,一字一顿:“她是羽飞的媳妇儿,他们家有钱。”
她说着,几乎已经脱力趴在了地上。
所有人都扭头看着萧黎月。
可是,一想到她当初没了孩子的样子,大家又莫名地开始同情起了萧黎月。
“娘,你别说了。”宋羽飞浑身就没有一块好肉了,他被那一只脚死死地踩着。可是眼泪从他眼眶里落下来的那一刻,几乎是所有人都看的很清楚。
萧黎月瞧见他这个样子,亦是眼眶一热。
等她一伸手,摸向自己的脸颊的时候才感觉到手上竟然已经被打湿了。
“我怎么不能说?”宋婆子看着自己泣不成声的儿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扎在宋羽飞的心口上:“你想想你哥
哥,他们那么些人整日在外边做工是为了什么?可不就是为了让咱们娘几个的日子好过一点吗?可你呢?拿了你哥哥们的血汗钱,跑到那种地方去挥霍……你说你不是为了这个女人,还能是为了什么?”
撕心裂肺的吼声,划破了栗山村的寂静。
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们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萧黎月。
可是萧黎月也很冤枉,她甚至也是刚才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宋羽飞。”萧黎月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迈步走了过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相信,宋羽飞这样老实的人会去赌坊那种地方。
可是事实却又摆放在眼前。
“我……”宋羽飞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深吸了一口气,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我……”
宋羽飞不知道说什么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好像都是有预谋的。
此时此刻别说是他了,就是萧黎朝站在一旁都觉得有些诡异了。
“五十两银子是吧?”人群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就看到苏荞拨开人群缓缓走了过来。
萧黎月在看到苏荞的那一刻,好似那颗心才落回了肚子里一般,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苏荞:“大嫂。”
“我都已经知道了。”
苏荞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宋羽飞,眸色冰冷。
“他现在欠我们的,可不止五十两了。”那边的山羊胡笑了一声,淡淡地说:“他当初借的是五十两,这借钱不得算利息吗?现在是一百两。”
此言一出,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苏荞挑眉,淡淡地扫向了地上的宋羽飞。
“你们胡说,怎么可能?”宋羽飞深吸了一口气,不安地看向那边的人:“我只借了五十两,才过了一天……何来这么多利息?”
他急切的声音在夜空里回荡着。
可是……
没有人理会他。
山羊胡摸着自己那一小把胡须,慢悠悠地盯着地上的人:“你写的拮据上边清楚地写了,一日利息五十两。”
高利贷中的高利贷啊。
看到山羊胡将那借款协议打开拿在手上的这一瞬,苏荞似乎全都明白了。
这明摆着就是要讹宋羽飞。
还让他上什么赌桌?直接抢不好吗?
“你们……”宋羽飞明白了。
他当时写拮据的时候,那些人忽悠他说后边几个字是还款时间,他当时还为在意只是照着他们说的抄
写。
可是现在他明白了,这伙人是早知道他不识字,才想出了这种法子来祸害他。
“你……”宋婆子深吸了一口气,眼看她就要昏倒下去。
旁边的山羊胡子开口了,他眼底的算计太过明显,以至于苏荞想要忽略都不行。只听那山羊胡子淡淡地说:“你今日若是昏过去了,明日可就是一百五十两了。”
一个大窟窿。
苏荞倒是知道,在西月国开设赌坊是合法的。
但是在她的记忆里,却全无关于欠债利息的律法。
若真是这样,宋羽飞这是把命门都交到了对方手里了。一天五十两,就是她这个穿越而来的摇钱树都不敢说这钱她能赚出来。
“是是是……”宋婆子急得在屋子里乱转,眼里精明的光落在了苏荞和萧黎朝身上。
他们家有钱,她是知道的。
可是先前她闹了那么多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