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今日大婚,东厂内依旧一片沉寂,瞭望楼上弓弩手依旧警惕,威严而带着肃杀之气。
江吟之踏着无边黑暗而来,如自黑暗而出的修罗,一身杀伐之气,大步流星的走进了东厂。
因她也是东厂的常客,所以无人阻拦。
棠梨苑内,灯火通明,红幔高挂一片喜气。然而院中却寂静无比,华元公主正非要苍渊穿上喜服试试。
“督主若是不穿,那这婚就当没有成过,明日我便回公主府,若是父皇怪罪……”华元公主言语威胁。
她嫁入东厂,督主没有迎亲就算了,她还是一个人走进来的,更过分的是他连喜服都不穿,把她打发在芙蓉园便借口在这儿处理公务。
今日大婚搞得像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那怎么行!
苍渊神色不悦,只是拿喜服随便往外一套,里面的衣服都没有换。
“穿上你就回去吧,本督还有事要忙。”苍渊系着衣服,冷声说道。
华元公主轻笑:“好。”
她说着便上前帮苍渊整理衣服。
忽的院中袭来阵阵杀意,苍渊眉心一跳。
“轰”的一声。
房门被猛地踹开。
一阵夜风猛地袭来。
江吟之手执长剑,杀气腾腾的出现在门外,映入眼眸的便是那两人亲昵的一幕,她刺目的红色更是犹如
针一般扎进她的眼里,她双目发红,快要恨出血泪来!
“吟之!”苍渊眉头紧锁,惊愕万分。
“别叫我名字!”江吟之目光冰寒的看着他,眼神如野兽般凌厉而凶狠,眼中还充斥着强烈的恨意。
苍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为何她受到这么大的刺激,提剑闯东厂。
华元公主只以为江吟之是来抢亲的,恼怒万分,走上前居高临下的呵斥道:“江吟之!你死心吧!”
“胆敢夜闯东厂,小心你脑袋!”华元公主语气凌厉的上前。
江吟之的目光紧锁在苍渊身上,那充满怨恨和怒意的眼神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一般。
华元公主走上前来时,她怒极一掌将她掀开,“滚开!没你的事!”
华元公主被重重的掀倒在地,震惊万分的抬头看着江吟之,她竟敢推她!她可是公主!
然而问罪的话她却说不出来,此刻看到江吟之那凶狠的眼神,直叫她心中发颤。
“桑时!”苍渊眉头紧锁,喊了一声。
桑时立刻跑了进来,看到这场面的时候脸色一变。
苍渊冷声道:“带公主出去!”
桑时立即将华元公主搀扶着离开了房间,临走时还关上了房门,硬拉着华元公主出了棠梨苑。
惹的华元公主气愤不已,“她江吟之什么意
思,敢在大婚之日来闹婚!而你们这群奴才竟敢帮她!”
桑时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只是忧心忡忡,三小姐那个模样,他还从未见过。
—
房内。
江吟之抬手举剑,冷冷的对准了苍渊。
“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利用我!”她凌厉质问,满腔愤怒。
苍渊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语气冷冽,“你在胡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擅闯东厂会造成什么后果!”
江吟之眼眸一冷,“所有后果,我一人承担!”
“今日,我非杀你不可!”江吟之一字一句,语气凌厉。
话落,长剑便猛地往前一刺!
然而,苍渊没有丝毫的闪躲。
凌厉的长剑,猛地刺破衣衫,刺入他的胸膛。
江吟之握着长剑的手都在发颤,双目发红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不躲!”
“你以为你不躲我就狠不下心杀你了吗!”
强烈的恨意已经吞噬掉她所有理智,她一咬牙,手中利刃又刺入几分。
苍渊吃痛的捂住了胸口,眉头紧锁目光心痛的看着她,嗓音低沉道:“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的。”
语气平静的一句话,却让江吟之浑身一僵。
想到天穹苍的惨景,她心中生出来的一丝心软也被仇恨再次吞噬,“苍渊!你不要再假惺惺了!你骗我还没骗
够吗!”
这话让苍渊痛心万分,目光紧锁着她,“微怒道:“你就没骗过我吗!”
“嫁入东厂,不是被下药替嫁,而是主动嫁的不是吗!”
他语气中也带着怨气与不甘。
江吟之勾起唇角,苍白一笑,“是!是我主动嫁到东厂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可我拼死救你性命,也是真的。”她双目发红,强忍下眼泪。
两人四目相对,仇恨与心痛交织,折磨得人痛苦万分。
“我从来没有过屠东厂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