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景曜这才转头看向了那孩子,小小的一个,裹在襁褓里面,和顾苍然的儿子小时候一样,粉嘟嘟的,丑的厉害,一点都不像他,也不像顾知鸢。
可他一点都不嫌弃,他伸手抱过了小小的婴儿放在了自己的怀中,没忍住,伸手捏了一下小孩儿的鼻尖儿,眉头一挑:“真丑。”
顾知鸢:?
她一抬头却瞧见了宗政景曜眼中满满的宠溺,他爱着他这个孩子呢。
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我喜欢这个孩子完全是因为你的原因。”宗政景曜义正言辞:“若不是这样,我才不喜欢呢,哼。”
顾知鸢:……
“哇~”婴儿猛地发出了一声悲愤的啼哭,却只是张着嘴巴嗷嗷直哭,并没有眼泪。
宗政景曜抱着孩子动手猛地一僵,有些惊恐地盯着顾知鸢:“怎么办?”
“哄呗。”顾知鸢瞥了他一眼,没忍住笑了起来,眉头微微一皱说道:“你怎么变成了个木头,你的孩子哭了,便哄就是了。”
宗政景曜将孩子递给了顾知鸢:“我觉得他或许要吃奶?”
顾知鸢轻轻掀开了衣襟,给孩子喂奶。
宗政景曜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我身上臭的很,我去
瞧瞧母亲他们来了没有。”
顾知鸢点了点头。
宗政景曜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帘子,避免风灌进来。
哒哒哒。
马蹄声响了起来,冷风骑马扛着一麻袋的东西而来,后面带着一队人马。
程敏娴,吴松楠等人都来了。
踩着满地的尸体的时候,程敏娴吓得够呛的,她架着马来到了宗政景曜的面前:“我孙儿呢?我儿媳妇呢?”
“在马车里面。”
程敏娴瞪了一眼宗政景曜,拿着东西飞快的钻入了马车里面。
马车里面浓浓的血腥味,跟着裹着厚厚的大氅给孩子喂奶。
程敏娴瞧见她的一瞬间,眼泪簌簌落下:“好孩子,我的好孩子,你受到委屈了。”
“母亲别哭。”顾知鸢抬手将孩子递给她:“我累的很,母亲帮忙照顾一下吧。”
“好好。”程敏娴抱着怀中柔嫩的小婴儿,一颗心都融化了:“大孙子,大孙子,来奶奶亲亲。”
她又笑着看向了顾知鸢:“比昭王小时候好看许多,昭王小时候像个小孩子一样。”
说着,程敏娴像是想到了什么,喊道:“曜儿,你还不拿着干净的衣服进来给知鸢换衣服,杵在外面做什么?”
宗政景曜
拿着东西走了进来,看着程敏娴抱着孩子在一边,还有些尴尬:“母亲……”
“无妨。”顾知鸢轻声说道,她现在浑身湿漉漉的沾着汗水和血腥,贴在了身上,难受的要命,让人想死的心都有,现在能摆脱这一身邋里邋遢的东西,才是最舒服的。
听到顾知鸢的话,宗政景曜轻轻脱下了她身上的衣服,她刚刚生完,虚弱的像是一个娃娃一般,宗政景曜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毁坏了这个娃娃,就麻烦了一般。
程敏娴着实受不了了,将孩子递给了宗政景曜:“我来,你别在这了墨迹,一会儿让知鸢感冒了。”
语罢她飞快的脱了顾知鸢的衣服,将干净的衣服给她穿上,由将她的头发挽起来,用簪子固定在了头顶上。
被程敏娴摆弄了一番,顾知鸢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浑身都畅快了。
“我已经让人准备了热热的水,烧开了,再放凉的,回去便可以洗个舒服的热水澡了。”程敏娴擦了擦顾知鸢脸上的汗水:“辛苦你了,摊上这么一个无作为的夫君,平白受了这委屈。”
宗政景曜:……
他不是亲生的么?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凶手
抓到了么?”程敏娴声音越发的冷了下来,身上冰冷的气息不输给宗政景曜,她眼中结出了浓烈的寒冰,嗤笑了一声:“伤害我的孙儿,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留了个活的。”宗政景曜说:“挂树上了。”
“王爷,抓住了。”冷风合时宜地说道:“我们这就带回去审问,在雪地里面捡到了一个令牌,二皇子的令牌。”
“他想杀我孙子?”程敏娴拔高了音量:“宗政景曜,这一仗你不打,我都看不起你。”
宗政景曜:……
他们都不重要了,怀中这小孩儿,才是程敏娴的宝贝疙瘩。
顾知鸢眉头微挑,低声说道:“先将舅舅他们救出来,从长计议,要打,也忍些日子,冬日寒冷,不适合打仗。”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他搂着顾知鸢:“等到过完年,让知鸢修养一下,立刻拔营。”
程敏娴瞧了一眼宗政景曜,毫不留情的将他推开了:“你太臭了,别熏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