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玛儿却已经看到了,她拿过那些小衣服,放在了铁盆里面,将蜡烛丢了进去。
突然一个人冲了进来,徒手从烈火重重将那几件小婴儿的衣服抓了出来,他用力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火苗,丝毫不顾烈火烧在手上的疼。
骨瘦如柴的手指将几件没有点燃的衣服给抓了出来,放在旁边,又继续拍着着火的虎头鞋。
将那火苗拍灭了之后,他转头看向了依玛儿:“这么好的东西,烧了做什么。”
依玛儿看都没有看赵匡洪满眼的急切,转过身去说道:“没用了。”
赵匡洪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这都是你一针一线做出来的。”
“留着突增凄凉,倒不如引火焚之,断了念想。”
“你要断了念想,离开便断了,这东西留给我吧,我不怕凄凉。”赵匡洪紧紧抱着那几件衣服:“是我一手造成的后果,我该时时刻刻记着这个事情才对。”
依玛儿没说话,眼中多了几丝冷意:“你喜欢,你愿意留着就留着吧,跟我没关系。”
赵匡洪颤抖着嘴巴,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抱着小衣服愣在原地,盯着依玛儿决绝的背影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娘子,你真的要弃我而去么?”
依玛儿的心狠狠颤抖了一下,攥紧了拳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她背对着赵匡洪,眼泪簌簌落下。
“是我错了,鱼与熊掌不能兼得,我两个都想要,如今,什么都不剩下了。”
赵匡洪将小衣服揣在了自己的怀中,一步一步绕到了依玛儿的面前:“我再抱抱你好不好?”
“有什么意思呢,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男女授受不亲,请殿下自重。”
男女授受不亲……
赵匡洪突然笑了起来,点了点头:“你说的对,男女授受不亲,我这样的你,配不上你。”
“依玛儿,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护着姜一。”赵匡洪深呼吸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他坐在了依玛儿面前的椅子上:“我长得像我母妃,看着柔弱,时常被兄弟们欺负,他们……”
说道这里的时候,他顿了一下,终于想到了一个依玛儿可以理解的委婉的说法:“他们把我当做女人一样折磨。”
赵匡洪攥紧了手指,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些他不想提起的事情,
在今时今日,又被揭开了,又被提起了,伤痕累累的疤,流着血,无法在愈合。
依玛儿愣在了院子,满脑子都在理解赵匡洪说的被当做女人一样的折磨是什么意思。
突然,她想起了赵匡洪之前被顾知鸢从七皇子府中救回来的事情。
她回来之后昏迷不醒,顾知鸢救了她,之后她和赵匡洪的感情开始升温。
偶然一次,她发生赵匡洪的背上有很多细细密密的伤痕,像是烧伤的,像是牙齿啃得,像是……
还有一次,赵匡洪的长袍后面沾染了许多猩红的血液,她还开玩笑,说男人也会来葵水么?
赵匡洪面红耳赤不知所措的解释着。
今时今日,她可算明白了,这些伤痕,到底是怎么来的。
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震惊,在依玛儿的心中翻涌了起来,赵匡洪从未提起,她竟然也从未往这方面想。
就算四皇子当初在六皇子府说出那种话,她也没有往这方面想。
她一直以为,他只是口头上说说,他们不敢的。
谁知道,他们竟然真的能做出这种畜生一般的事情……
“姜一心疼我,每次替我受折磨,我就在旁边眼睁睁
的看着,看着他们欺负他。”赵匡洪攥紧了拳头,滚烫的眼泪落在了衣裳上。
依玛儿的内心极其震惊,她从来没有想到,姜一不止是陪着赵匡洪长大,还有这么多的事情,捆绑着他们。
“我真的不知道他对我有,有那种想法。”他闭上了眼睛:“依玛儿,姜一没有错,你也没有错,是我的错,如果我一开始听你的话,好好劝说姜一,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依玛儿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赵匡洪:“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我这么能让我的妻子知道,我从前被人这般对待。”赵匡洪苦笑了一声:“连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脏了。”
赵匡洪紧紧抱着怀中的几件小衣服垂下了眼睑:“依玛儿上天对你不公平,让我遇到我这样的人,遇到这样恶心的事情,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给你留下的遗憾,我很抱歉。”
赵匡洪抬头看着依玛儿,眼中含着泪光,脸上却展现出了一个干净的笑容:“跟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是我人生最开心的日子。”
依玛儿还在震惊之中没有回过神来,囔囔道:“如果你早一点告
诉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