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玛儿的胸口距离起伏着,显然气的不轻。
顾知鸢沉默了一下:“依玛儿,这是你的不对,姜一对你而言,是个下人,对于六殿下来说,姜一是朋友,是相依为命的知己。”
“不一样。”依玛儿反驳道:“皇兄为了冷风,可以对二皇子动手,那是因为,冷风是个老实本分,不会做出僭越之事的人,你是不知道姜一现在在府中当着六皇子的面一套,背着一道,没少挤兑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知道你生气,可你不能在六皇子的面前挑破,你要顺着六皇子,让他自己发现姜一有问题。”
“嗯?”依玛儿愣了一下。
顾知鸢眉头一皱:“依玛儿,你没有发现么?有人故意用这么拙劣的手段引六皇子过来,故意惹得你和六皇子吵架,让你住在这里来。”
依玛儿也算聪明,一点就通:“我明白了,皇嫂,有人假意挑拨我和六皇子,实际上在挑拨昭王和六皇子。”
“如果,你在这里,说点什么话,做点什么事情,让人添油加醋的传到了六皇子的耳朵里面,又会如何?”顾知鸢问。
依玛儿一怔:“殿下心思最是敏锐,只怕是
要生气了,到时虽然不说,但是心中肯定会和皇兄有了隔阂的!”
“呀,不行,我要回去!”依玛儿站了起来。
顾知鸢一把抓住了她:“我再问你,你身边可有人跟你说过什么?”
“说什么?”依玛儿抓了抓头发。
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
只不过她许多事情都不放在心中,一下子竟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摇了摇头。
“那你一定要密切的注意,比如有人假装说起姜一不好,或者说姜一做了什么事情,你留意一下是谁。”顾知鸢说。
依玛儿回答:“好,皇嫂我得回去啊!”
“急什么?”顾知鸢笑了:“住一个晚上,明天你的洪哥哥自然要来寻你了。”
依玛儿咬着嘴唇,不说话。
云楼。
宗政景曜扫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赵匡洪,目光懒洋洋地落在了站在他身后的姜一身上。
姜一被宗政景曜凌冽的目光扫过,飞快地低下了头去。
赵匡洪心思敏锐,对姜一说道:“你出去吧。”
姜一垂眸,紧紧握着拳头走了出去。
“今日的事情,让皇兄见笑了。”赵匡洪有些局促地说道:“事情从未按照我的想象发
展过,我也觉得有些无能为力。”
语罢,赵匡洪饮了一口酒。
“你是个聪明人,如今的情况,不需我细说,你也应该明白。”宗政景曜说。
赵匡洪愣了一下,抬眸看向了宗政景曜,迟疑了一会子说道:“有人在挑拨离间。”
“二皇子身边有个人,非常的了解本王。”宗政景曜手轻轻的在桌上敲了一下。
“既然了解皇兄,那他是否会猜到皇兄会识破他的计谋?”
“猜到了。”宗政景曜回答。
“那他就应该知道,皇兄应该会假装被挑拨离间了,想要引蛇出洞。”
“若是你和依玛儿假装被挑拨了,会如何? ”
“依玛儿会住在昭王府上。”赵匡洪瞳孔一缩,紧接着站了起来:“这只不过是个开始,依玛儿住在昭王府,他们应该会制造一些巧合,通过我身边的人,有意无意的传达给我。”
宗政景曜眉头一挑,很聪明。
“那皇兄,我们应该怎么办?”赵匡洪紧紧握着拳头。
“你把依玛儿接回去不就是了。”宗政景曜说:“自己心中要有数,你身边的亲近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你最是了解,会不会犯错,会不会闯祸
,也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赵匡洪愣了一下:“皇兄,是说姜一么?”
他紧紧握着拳头,他一直都知道,姜一有些狐假虎威,说话也不太好听,但,他是陪着自己吃过苦,挨过打的,不能今日自己飞黄腾踏了,就把他给丢下了。
“补偿一个人的方式很多。”宗政景曜给他倒了一杯酒:“自己品吧。”
赵匡洪沉默了一下,端起酒杯:“我知道了。”
入夜。
姜一与赵匡洪一起回到了六皇子府。
姜一直接跪在了赵匡洪的面前:“殿下,奴才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得皇子妃不痛快了,奴才知错,请六皇子不要赶走奴才。”
赵匡洪盯着跪在自己的面前的姜一不说话。
他匍匐在地上,刚刚好露出了脖子上了的一块疤痕。
赵匡洪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是小时候,皇子们欺负自己,用烧红的烙铁烫自己,姜一挡了一下,留下的疤痕。
那道疤,就像在提醒赵匡洪,姜一是一直陪着他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