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拿起自己放在旁边的头盔抱了起来,看了一眼顾知鸢和宋含雪,转身离开。
宋含雪连忙上前了几步,可她却没有出声阻拦,她的眼睛猩红,眼泪在眼中打转转,可她却像是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一样。
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忍住,成亲两年了,这是第一次分别,顾苍然即将奔赴战场,战争一触即发,她真的好担心……
尤其是听顾知鸢说顾苍然的手筋从前都是被挑断过的,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
顾知鸢拍了拍宋含雪的肩膀:“嫂子,你没事吧。”
宋含雪深呼吸了一口气,回头看着顾知鸢笑了起来:“我没事。”
她的眼睛有些红,在抬头看去的时候,漫天的雪花,飘飘然落下,顾苍然早就已经消失在雪花里面了。
宋含雪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此次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
“原来嫂子是舍不得哥哥啊?你放心吧,有嫂子这份挂牵,哥哥一定会平安的回来的。”顾知鸢安慰着说道。
连顾知鸢的心中都有浓浓的不舍得,更不要说作为顾苍然的结发妻子的宋含雪了。
只不过顾知鸢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听
到顾知鸢的话,宋含雪微微点了点头:“去城外山庄什么时候去,我收拾一下,我留在这里,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
“晚些王爷回来了就可以出发了。”顾知鸢说,宋含雪说的没有错,她待在这里多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还是提早离开为好。
宋含雪拍了拍顾知鸢的手:“我去收拾一下,你也一夜没睡了吧,眼皮下面都发青了,去休息一下吧。”
“好。”顾知鸢目送了宋含雪离开,转身便往自己的院子里面走。
她随意的洗漱了一下,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一直到,她感觉有个人坐在自己的床边上,她才猛然惊醒,顾知鸢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自己旁边的宗政景曜,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时候了?”
“太阳快落山了。”宗政景曜的声音有些沙哑,两天一夜未眠了,整个人没有丝毫的颓靡,只是眼角有几丝疲倦而已。
顾知鸢缓缓坐了起来,脸上是一抹浓浓的疲惫:“那快睡觉了吧。”
她感觉很累,累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听到顾知鸢的话,宗政景曜突然笑了,带着调侃一般说道:“怎么?王妃这么迫不及待了么?”
顾知
鸢:?
有没有搞错?自己哪里表现出来迫不及待了?
顾知鸢一仰头躺在了船上,打了个哈欠,喊道:“秋水,你去通传一声,我们明日再出城去。”
“是。”秋水答应了一声。
宗政景曜问:“哥走了?”
“嗯。”顾知鸢闭上了眼睛:“如今内忧外患,丛阳的处境可比宗政差多了。”
“是啊。”宗政景曜答应了一声,随后说道:“可有的人还不自知,还以为宗政是从前的第一强国。”
“对了。”顾知鸢靠在宗政景曜的背上问道:“火药的事情怎么处理?”
宗政景曜躺在了顾知鸢的身边,笑着说道:“明面上让赵匡篮跟杨建国加强水路与陆路商品的审查,巡逻,私底下让寒宵带人跟踪去了。”
顾知鸢眉头微蹙:“你的主意还是父皇?”
“你说呢?”宗政景曜一只手撑着头看着顾知鸢,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
这个弧度里面,顾知鸢体会到了一点点的嘲讽的感觉。
顾知鸢了然:“父亲是想试探赵匡篮,在截获这么多火药的时候,会有什么表现是吧?”
一箭双雕啊,不但试探了赵匡篮,还能截获下来火药,赵匡篮以为赵帝
不知道火药的存在,哪怕他贪污一小块,以后他都会后悔的。
“嗯。”宗政景曜抬手捏了捏顾知鸢的鼻尖:“聪明。”
“父皇现在只怕十分信任你。”顾知鸢抬头看向宗政景曜的俊脸说道:“面对那么一山的火药居然无动于衷,实在是难能可贵。”
“本王怎么觉得你在嘲讽本王?”宗政景曜皱了皱眉头,低头看向了顾知鸢笑了一声:“哪里有你这样说话的?”
顾知鸢的眉头一挑,抬头看着宗政景曜的眼睛:“六皇子知道么?”
“知道了。”宗政景曜说:“如今,改革城池,加速经济发展的事情就是他在做,挺聪明的。”
顾知鸢垂眸:“嗯,苦尽甘来了。”
“但愿。”宗政景曜缓缓闭上了眼睛,靠在了顾知鸢的肩膀上:“睡了。”
丛阳的大雪十分的急促,不过一夜,整个佑城便银装素裹了起来。
顾知鸢早上起床推开门的时候,有些诧异,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一切都被掩盖在了白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