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么。”若眠指着“眠”字,努嘴道。
听老娘说,她小时候一睡五个时辰起,邻里街坊的小孩都没她这样的。
她老娘唤她“觉觉”,常说“觉觉又闹觉觉了”,她爹嫌粗俗,改做了“眠眠”。
“眠眠?”
祁聿怀的嗓音像雪一样,茫茫千里,纯净空灵。
若眠听得耳根子酥酥软软的,忙打岔,“我还想学。”
只要能缓解若眠的紧张,祁聿怀没有不教的。
若眠本还觉得无聊,渐渐发觉认字也很有趣,一个字可以填在另一个字身边,就成了第三个字,比解连环还有意思。
她越发来劲,祁聿怀却撑着额角快睡着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识字练字在若眠眼里比碰他有意思得多。
瞧瞧,开心得都摇头晃脚了。
若眠的脚不小心碰到了祁聿怀的脚踝,忙挪开。
祁聿怀蹙眉:“怎么是湿的?”
若眠不以为意,“路上沾了雪。”
“脱了。”湿的袜子也能穿到现在,脚不冷么。
若眠练字的手一顿,“不要。”
“怎么了?”
若眠闷不吭声,祁聿怀怎会不懂呢,女儿家露脚是件多羞耻的事情。
露水情缘而已,看人家脚做什么。
“脱了舒服些,我不看。”
若眠乜了祁聿怀一眼,等她脱了,他随便怎么看,只怕捂都捂不住,她若是躲,还要被说敏感。
祁聿怀见她闷犟闷犟的,抱着她,将她的双腿也揽进怀里,小小软软一团,按住了腰再别想动弹。
“大爷!”急得若眠语气里都掺了一团怒气。
祁聿怀不理会她两只手的捣乱,单手解了她绑在裤腿上的袜绳,拽了湿润润的两只袜子,扔出去老远。
若眠窘得把裤腿狠狠往下拽,为遮住两只脚。小脸气得彤彤红。
“我要回去了。”
说着,挣扎着就要起身。
祁聿怀牢牢按着她的腰,“好好的,使什么性子?”
若眠梗着脖子,“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