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与凤天歌一行人终于离开扶桑,返回大齐。
送行这日,澹台珏一直藏在角落里,她记着凤天歌的话。
只要她舍得扶桑的一切,舍得秦隐,凤天歌就能带她去大齐,只是谁都不能保证她与蜀忘忧的缘分还能不能延续。
最终,澹台珏没有露面,她能舍得扶桑的一切,可她思来想去,每每想要迈出脚步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浮现秦隐的影子。
她舍不得秦隐。
而她不知,在她遥望容祁等人远行的马车时,暗处角落里,秦隐亦在看她。
直到看到澹台珏落泪,秦隐终是现身。
“如果你不甘心,我愿意带你去大齐,只是……”
秦隐站在澹台珏身侧,清澈决绝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少女,“你若选择与蜀忘忧在一起,他又对你很好,我愿意独自回扶桑成全你们,可若他对你不好,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秦隐从来没有因为澹台珏移情别恋而愤怒,他只是难过,曾经有这样好的一个姑娘站在他面前,他没办法珍惜。
他可以一去十年音信全无,又为何不能允许澹台珏因为失望喜欢上别的男人!
澹台珏擦掉眼角泪水,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长长吸了一口气。
“秦
隐,再给我一次机会,可以吗?”澹台珏转身面向秦隐,含泪的眸子闪出光彩。
秦隐感动落泪,将澹台珏揽在怀里。
蜀忘忧,再见了……
扶桑一行,终于到了尾声。
回莽原的船舰上,容祁天天黏着凤天歌,凤天歌走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防蜀忘忧就跟防贼一样。
只要看到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容祁必定凑过去。
这会儿船头,凤天歌将自己与澹台珏说的话告诉给蜀忘忧,“好可惜,她最终选的人是秦隐。”
“不然呢?”蜀忘忧不以为意,甚至庆幸,“你也大胆,万一她真跟过来,你是不是想害死我?”
凤天歌倒不这样觉得,“她若真喜欢师……城主,那也是一段良缘。”
“两情相悦叫良缘,一厢情愿叫孽缘。”蜀忘忧这几日看容祁不顺眼,“你跟容祁就是……”
背后突然掠过一道寒意,蜀忘忧倏然闪身,一条鱼从他眼前飞奔入海。
甲板上,正在烤鱼的屈平抬起头,“还我烤鱼。”
容祁没理他,直接走到凤天歌身边,冷眼看向蜀忘忧,“你再敢缠着歌儿,本世子就把你扔到海里喂鱼。”
“那你扔啊!看你家歌儿心不心疼!”因为知道,所以有恃无恐
。
蜀忘忧非但挑衅容祁,还朝他扮鬼脸。
凤天歌懒理二人,转身走到屈平旁边的矮椅上坐下来,“屈先生,不知为何,我近日偶觉腹痛。”
屈平还没开口,便见容祁跟蜀忘忧仿佛一瞬间同仇敌忾,双双坐到他对面,虎视眈眈。
一直坐在屈平旁边的雷伊心道不妙,越发降低存在感。
“无碍,许是在扶桑时动了胎气,老夫稍后给凤侯去取保胎的药丸,服下便好。”屈平在骗凤天歌,那种隐痛会一直持续,直到孩子降世。
不得不说,凤天歌跟容祁皆是胎中带毒的命,没想到他们的女儿竟然承袭了他们的命运呵。
屈平说话时将腌好的鱼搁到煎锅里,立时有噼啪声响传出来。
正待他要翻鱼时,蜀忘忧抢去他手里煎锅,容祁则直接绕到他身后,把轮椅推开,“马上去拿药豆,这是我给你最善意的忠告。”
屈平,“……”
好在雷伊眼尖,直接推着屈平远离危险。
看着屈平消失的方向,凤天歌眸子微不可辨闪出一丝晦暗。
自己身子如何,她心里清楚……
海上的日子总是无聊。
凤天歌时常陪在楚玥身边,与她讲述银面的事,还有凤清,凤君离。
其实她知道的
也不多,有些事都是从银面那里听到的。
容祁则与蜀忘忧相爱相杀,屈平跟雷伊时常呆在一起看海鸥,友谊突飞猛进。
半个月的时间,这一行人终于回到中原,踩在莽原地界。
轩辕琅当晚大摆筵席为这一群人接风洗尘,凤天歌先扶楚玥郡主回屋里,屈平跟雷伊该吃的都吃了,也都各自退席。
席上唯有轩辕琅、蜀忘忧跟容祁,三个男人喝的酩酊大醉,谁也不服谁,后来大干了一场。
酣畅淋漓!
楚玥郡主睡下之后,凤天歌没有回自己房间,而是去找了屈平。
房间里,屈平乍见凤天歌以为是来取药,“凤侯没回房间?你的药我已经叫雷伊送过去了。”
屈平每隔五日就会给凤天歌吃一粒止疼又不会对腹中胎儿产生任何影响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