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医院。
容祁自凤天歌那儿走后并没有离开皇宫,而是扭头钻进屈平在御医院的药室。
别问屈平为什么会在御医院,他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这会儿屈平正在药室里思考一件事。
一件哪怕他绞尽脑汁想,也觉得是模棱两可的事。
是以看到容祁时,他没把这件事说出来。
“屈平,本世子有个问题不是很明白,你可帮我解答一二否?”容祁行至药案前,一屁股坐下来,五官纠结,神色也是异常之凝重。
屈平搭眼看过去,“关于凤天歌的?”
容祁抬头,“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除了凤天歌,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明白的。”屈平双手各拿两个瓷瓶,也不称量,也不配比,直接朝中间铜器里开始倒瓷瓶里的药粉。
屈平想不明白的事,跟至今仍‘赖’在世子府里的李伯有关。
他怀疑景帝突然想起佟兮,不是偶然。
可他没证据。
“本世子刚从歌儿那里出来,只不过……我觉得临走之前她的神态动作还有她说的话,放在一起似乎有某种暗示,但是,我没猜出来。”容祁一本正经道。
屈平挑眉,“她说
了什么?”
容祁说的很细致,他把凤天歌从起身那一刻开始,到最后说‘不送’的整个过程如实讲述。
对面,屈平下巴掉到地上,捡都捡不起来的那种。
“你这是什么表情?”
对于屈平那种明显写在脸上‘你是白痴’的样子,容祁不乐意。
屈平缓了一阵,懊恼不已,“本鬼医无能啊!”
“你也没猜出来?”
“不是。”屈平看向容祁,直摇头,“本鬼医枉顶着这样的虚名,却没办法研制出一种治疗‘情窦初开’的药,无能,无能啊!”
容祁脸色愈发难看,“能不能好好说话。”
“凤天歌暗示你到她床上一游。”屈平立时平淡开口。
对面,只剩下一阵风……
长定殿外,景帝由姚石搀扶着走下皇撵,季安庭跟柳萤紧随其后。
殿门启,刘忠一声高喝,佟无澜当即出门相迎。
“儿臣叩见父皇。”
哪怕现在的佟无澜已是昭王,但穿着上与初入宫时基本无异。
景帝知晓自家皇儿喜欢白衣,这点与佟兮相似,便刻意吩咐下去,为佟无澜专门做了几件华贵又不失淡雅的白色蟒袍,包括披风跟大氅也都准备的白色。
见佟无澜跪
在地上,景帝快走几步过去搀扶,脸上疼爱的表情落在众人眼中,情真意切。
“澜儿你来,朕为你引荐两位故人。”
景帝以‘故人’称呼,则是给了季安庭跟柳萤极大的尊重,“季安庭,柳萤,这两位皆是当年昭阳殿旧仆,于你母妃甚是忠心,当年为了救你,他们都曾舍过性命。”
景帝一语,佟无澜立时上前一步,“无澜拜见两位恩人!”
季安庭跟柳萤受宠若惊,当即双膝跪地叩拜,“老奴给小主人请安!”
场面一时悲伤,景帝眼中略有湿润。
“都起来吧。”景帝上前扶起佟无澜,连着叫季安庭跟柳萤一并跟到屋里。
一番嘱咐后,季安庭跟柳萤就算是留下了。
这会儿内室,景帝见桌上摆着残局不禁来了兴致,“与父皇对弈一局,如何?”
“澜儿受教。”
不得不承认,胭脂在这半年的时间将佟无澜塑造的很好。
从一个徒有其表、最底层的贱民,到现在佟无澜即便面对帝王,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
依着胭脂的意思,佟兮便是那样一个宠辱不惊的女子。
你装,也要给我装的像!
佟无澜对自己的棋艺一直心里有底
,于是恭敬坐到景帝对面。
桌上摆的是残棋,佟无澜按着棋谱摆的,但这棋谱并未现世,是以景帝见残棋,心中欢喜。
关于棋谱,有必要说的是这棋谱来自容祁,是容祁所编‘七星谱’。
胭脂知道容祁从未叫任何人看过那本棋谱,她亦是在偶然的机会里偷偷抄录留存。
当初的原因很简单,她想提高棋艺,好与容祁比翼齐飞。
“儿臣闲来无事,让父皇见笑了。”
就在佟无澜想要拨乱残棋时,景帝抬手阻止,“等等。”
紧接着,景帝执黑子,用一盏茶的时间解开残棋。
佟无澜见状,心中暗惊。
如果不看解法,这残局,他难解。
开局,景帝让出十枚黑子,且叫佟无澜先走。
白子落,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