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审到这里,丁酉终于敲响惊堂木。
“这里是公堂,太子殿下莫要……”
“你闭嘴!”北冥渊猛然转身,抬手指向丁酉,目光凶狠,怒不可遏。
丁酉识趣,默不作声。
因为他知道现在的时间,该留给银面。
但有一样,他看了眼何师爷。
何师爷心领神会,当即吩咐身边衙役过去将周斯跟周昆带离公堂。
这一细节被顾北川看在眼里,他不解,“丁大人这是想把两位证人带去哪里……”
“太子殿下这个样子,若误伤证人可不好。”丁酉歪了歪身子,低声解释。
顾北川不禁皱眉,视线落向周斯跟周昆离开的方向,总觉得哪里不妥。
就在顾北川欲起身时,丁酉抬手,“这么个烂摊子,王爷想甩给下官一个人呐?”
四目相视,顾北川背脊重新靠在椅子上,“证人若出意外,本王可不负责。”
“王爷放心,送他们回天牢的囚车就在外面,再说……赵将军不是过去了!”丁酉望向堂外围观百姓,其中一抹在人群中攒动的身影尤为明显。
顾北川亦在此刻瞄到赵宇堂,且在其身侧看到了凤余儿。
见顾北川不再开口,丁酉视线重新落向公堂。
此时北冥
渊已经处于濒临崩溃的边缘,一股寒凛决绝的杀意遍布周身,他冷冷看向眼前女子,薄唇紧抿,血眼如荼,“凤天歌,你解释!”
“该解释的不是太子殿下吗?”
凤天歌无比平静站在北冥渊面前,深邃黑目绽放出异样光彩,是激动,是兴奋,亦或是隐忍太久之后终于爆发出来的极恨。
说不清楚。
“你说,让本太子信任你!”
北冥渊快要疯了。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如果他还要自欺欺人,以为凤天歌没有背叛他,这只是权宜之计,那他就是天下第一的大傻子。
“是啊,我说过,可我骗了你。”凤天歌毫不掩饰自己的欺骗,唇角微微勾起,笑容分外美丽。
北冥渊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以为凤天歌至少会狡辩,可没有。
“为什么?凤天歌你为什么要背叛本太子!本太子对你那么好,我把所有权力都放给你了!”
没等凤天歌开口,北冥渊忽然转身,指着顾北川的手指好似织布机一般剧烈抖动,“是他?你为了他背叛我?你们合起伙来诬蔑本太子,该死!你们都该死!”
看着几近癫狂的北冥渊,公堂之上无人应声,围观百姓也都傻了眼。
大齐的太子
呵,疯起来跟狗一样。
顾北川漠然而坐,他没把北冥渊放在眼里,他想听听凤天歌的说辞。
他要知道凤天歌想干什么!
这也是他没有执意离开公堂的原因。
“背叛这个字眼太沉重,天歌背负不起。”没有揭开真相的喜悦,凤天歌此时的平静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你想否认你对本太子的背叛?”北冥渊睚眦狰狞开口,周身杀意愈浓。
看着眼前的北冥渊,遇事这般慌张不能自持,凤天歌缓缓走过去,一步步靠前,“天武十八年咸城一战,独孤元帅制定作战方案,以骑兵跟弓箭手攻侧翼,半柱香后步兵以燕尾阵攻城,天衣无缝的战术,硬是因为太子殿下你一意孤行率步兵率先攻城,导致首战大败,军心不稳……”
距离如此近,凤天歌说的每一个字皆入北冥渊耳畔,他震惊不已的目光里,透着只有凤天歌才能看出来的惊悚,“你、闭嘴!”
“事后你跪在独孤元帅面前,乞求她将失利的原因揽在自己身上,太子殿下还记不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凤天歌止步,抬起头,冰冷无温的目光迎向北冥渊惊恐的眼睛,“你说……”
“闭嘴!”
啪-
凤天歌兀
突抬手,狠狠扇在北冥渊脸上。
这一巴掌不重,打在北冥渊脸上也就是一响,都没见血。
可这一巴掌落在北冥渊心里的那一刻,那颗勉强支撑起来的强大内心瞬间崩塌。
堂外百姓,一片哗然。
“你说‘艳儿,作为大齐皇子的我不能出错,我不能让人知道是我的过失才让那三万将士死的毫无意义,父皇会看低我!求你,认下这件事,我会报答你,用我这条命报答你!我会爱你,一生一世!’”
眼见北冥渊张牙舞爪冲过来,凤天歌身形如电,闪过重拳时狠叩住其左手尾指。
咔嚓!
“呃—”
北冥渊来不及吃痛,手臂便被凤天歌腰间系带缠住!
磅礴真气随着白色系带的方向急涌飞驰,北冥渊竭力反抗,右臂奋勇格挡系带的瞬间凤天歌手腕翻转,又是‘咔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