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伊十分诚恳的告诉容祁,彼时在鬼市,他可以很清楚感觉到屋内高手的内息,哪怕不确定高到什么程度,但至少可以感知到。
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感觉不到容祁的内息了。
这必定是高到不可估量的地步啊!
“主人,你还需要属下吗?”
有那么一刻,雷伊觉得自己在容祁面前,可有可无。
这是他人生最挫败的一刻。
此时容祁已然坐到桌案面前的紫檀木椅上,身体紧靠椅背,让自己看起来笔直。
“本世子不会嫌弃你的,只不过工钱的问题……”
“主人,凤天歌来了。”雷伊不想从自家主子嘴里听到‘工钱’二字,因为这是一个悲伤的信号。
容祁沉默,不再开口。
虽然容祁戴着面具,但雷伊特别明白自家主子的沉默代表什么。
消失。
果然,在雷伊消失的下一秒,雅间房门开启,凤天歌一身雪白,面覆明璃走进来。
待凤天歌行至桌前将面纱摘落,这才发现容祁戴着面具,“你刚刚见过谁?”
容祁抬头,“没有啊!”
“那为什么戴着面具?”凤天歌疑惑开口。
“……”容祁想了片刻,“落灰落的太严重。”
凤天歌倒
也不在意,随即坐下来,“项甫被邢西下了蛊,在公堂上胡言乱语叫丁酉打了五十大板拉出去,凤余儿又少了一个威胁。”
容祁闻声,微微颌首,“凤余儿行事本就小心,除了项甫,怕是再无人能指证她。”
凤天歌不似容祁乐观,“真正的难题,在凤炎的尸体。”
有些事,与其说歪打正着,倒不如说是因果难料。
当日凤余儿作为太子侧妃,身份不说显赫却也是高高在上。
是以在凤炎死后,她特意在北冥渊那儿求了一樽极好的棺柩,以致于凤炎尸体在地下埋了那么许久,也只是轻微腐烂,并不影响这一次的开棺验尸。
“我从丁酉那里了解,凤炎的尸体上只有颈间一道划痕,再无其他,且十名仵作联合验尸,结果疑似他杀。”
哪怕没有于斐跟项甫,只这一条凤余儿亦很难脱罪。
“歌儿,你要记住,我们最终目的并不是为了给凤余儿脱罪。”容祁这会儿心思乱的很,但在凤天歌面前,他尽量保持冷静。
凤天歌明白,“只是……”
“案子再审几次之后,凤余儿只能是杀死凤炎的真凶。”容祁凝声开口,“否则这件事如何能牵扯到北冥渊身上。
”
“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凤天歌也知道这是一条水到渠成的路,但她希望可以绕道儿走。
容祁摇头,“歌儿你放心,案子到最后我们不可能真把罪定到北冥渊头上,毕竟我们还要引顾北川入皇城,届时只要找菩提斋的人在凤炎尸体上动动手脚,那么案子随时都可以翻过来,只是凤余儿……案子结束后,她不能呆在皇城了。”
凤天歌蹙眉,“菩提斋?”
“一个神秘的江湖组织,我已经寻了他们老巢三四年的时间,都无所获。”容祁只能说,菩提斋的斋主,隐藏的太深。
凤天歌对这三个字略有所闻,但并不是十分了解。
只知道菩提斋赚的是死人钱,一把隐刀可颠黑白,可改是非。
凤天歌明白容祁的意思,“余儿不屑功名利禄,她要的,只是凤染修的命……”
“那就给她。”
容祁对凤余儿没有如凤天歌那般复杂的情感,“总有两全其美之法,你信我。”
看着那张面具,凤天歌紧拧的眉峰渐渐舒展。
她笑了,“我信你。”
凤天歌没有在四海商盟久留,她要去趟御林营,自晶铁从莽原被运回来之后,古若尘跟君无殇秘密制造出了可以
承受火药出膛时无比强悍后坐力的载体,她很期待。
待凤天歌离开,容祁当即唤出雷伊,叫他跑一趟醉仙楼。
没有任务,就跑一趟。
面临被遗弃的危机,雷伊显得特别听话。
看着雷伊闪身离开的身影,容祁终于摘下面具将其搁到旁边,端直而坐,面色肃然。
他缓缓抬起左手,至半空停下来。
气沉丹田,内息在丹田处运转了一个小周天。
然后。
啪-
容祁猛然提起一成内力,狠拍桌案!
一瞬间,桌上摆放的墨砚没有震起,旁侧的茶水没有溢出,紫檀的桌案亦没有裂开。
容祁震惊,紧接着扬手提起两成内力再拍桌案!
墨砚没有震起,茶水没有溢出,桌案没有裂开。
容祁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