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熟悉的话,凤天歌一瞬间气血上涌,藏于袖内的手紧攥成拳。
想当初她每每战场凯旋,北冥渊便是用这句话,一遍遍演绎着他的深情。
而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将所有伤口隐于战袍内,只管叫这个畜牲放心。
即便如此,他还是没能放心……
“天歌听闻凤染修告了御状?”
北冥渊闻声咬牙,目露凶光,“本太子正要与你商量这件事,早知凤染修跟凤雪瑶是这样的祸害,本太子当初就该先杀了他们!”
早知?
若能早知道,死的也不会是凤染修跟凤雪瑶。
“天歌对此事略知一二,他二人背后站着赵宇堂,赵宇堂又是颖川王的人,是以……这当是颖川王在向太子殿下发难。”凤天歌肃声开口。
北冥渊点头,“的确,本太子亦想到这一点,也难怪,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本太子折了顾北川好几员大将,他这是狗急跳墙了。”
听着北冥渊在龙案后面装逼,凤天歌就静静看着不说话。
不过几个虾兵蟹将,北冥渊在得意什么?
“御状非同小可,若真叫顾北川得逞,皇上那边可就难解释了。”凤天歌知道御状背后是顾北川
在支配跟指挥,她要承下这件事。
彼此间,先磨磨刀。
北冥渊皱眉,目光狠戾,“定不能叫他们赢了!”
凤天歌闻声起身,“若太子殿下信得过,我愿替太子殿下出手,摆平此事。”
北冥渊闻声惊喜,“当真?”
“说起来,这件案子不管是被告还是原告,都有镇南侯府的人,加上案子千丝万缕的,与天歌亦有关系,此事由我出面也在情理之中。”
凤天歌紧接着又道,“而且,颖川王既是宣战,我们没有不接的道理,太子殿下的意思呢?”
“由你出面甚好!那本太子便将此事全权交到你手里,天歌……”北冥渊缓缓身起,绕过桌案。
看着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凤天歌只觉胃里一阵翻腾。
“天歌别无所求,只希望太子殿下善待凤侧妃。”凤天歌看腻了北冥渊的伎俩,他用那张皮肉卖笑,假装痴情。
可如今她再也不是当初的独孤艳,也早就看穿了北冥渊骨子里的卑鄙跟阴险……
北冥渊微愣,他一直以为,凤天歌是爱慕他的!
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到底要立凤余儿为太子妃,还是凤天歌。
凤余儿是真爱,凤天歌则是
他掌控朝堂的利器,缺一不可。
“天歌……”
“天歌只希望能重振镇南侯府昔日辉煌,我相信,在太子殿下登基之日,天歌亦能得偿所愿。”凤天歌有多了解北冥渊,他从来不相信无怨无悔的付出,也不相信无缘无故的相助,自己只有这样说,才能消除北冥渊的疑虑。
果然,北冥渊在听到凤天歌的请求后十分大方的应允了凤天歌。
大齐第一女侯爷的封号……
而此时,延禧殿。
月牙终于等到了刁着凤天歌令牌缓缓而来的邢西。
之前自谢府出来,凤天歌邀邢西与她一起入宫,邢西第一次来大齐皇城,出于好奇,他想四处逛逛,凤天歌没有拒绝,便将自己的腰牌摘给他。
之后又嘱咐他可以凭令牌入宫,直接到延禧殿即可。
月牙在看到邢西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是自家小姐说的那个人,于是毕恭毕敬走过去,“您是邢公子吧?”
邢西嘴里刁着令牌,双手拎着各种小吃,两侧腋下亦夹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至少月牙没看出来一件有用的。
就拿那件编织精美的斗笠来说,什么时候戴?
“唔唔……”
见邢西说不出话,月牙
当下伸手过去将那块令牌拿下来,“邢公子这边请,左边那间屋子奴婢已经收拾妥当,小姐说你这段时间住在这里就好。”
月牙在前面带路,邢西东张西望,一双细长且弯弯的眼睛里绽放光彩。
一处不到一处谜。
一直以为苗宫应该是这个世上最金碧辉煌的建筑,在看到齐宫之后,邢西叹为观止。
待其走进屋子,邢西将他买的那些玩意搁到桌边,转身看向月牙,“姑娘好。”
“奴婢月牙,邢公子要是有什么吩咐,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月牙对邢西的最初印象,没有印象,就只对邢西买回来的那堆东西有印象。
有好几样东西她觉得眼前这位公子可能这辈子都用不上,譬如那些瓶瓶罐罐里装泡泡水。
那些都是三四岁的小孩子用的。
“那怎么行!”邢西浅笑,看上去并不出众的脸,笑起来却是很甜的样子,尤其是那双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请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