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孤殿内,陈凌独自站在床榻前,深邃双目落向榻上男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赖勇跟卜胥最终还是为别人作嫁了衣裳。
他们背了黑锅,却没有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怪只怪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蛊瘟已成。”
冰冷的声音自陈凌口中飘际出来,他看着榻上身体已有多处腐烂的赤舌,音色低戈,目色深沉。
苗疆信蛊奉蛊,天经地义。
这是苗疆立足于世的根本。
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曾拯救苗疆于水火之中的孤鸣抛之脑后,那是苗疆的神兽,是平安跟祥和的象征。
孤鸣曾为苗疆付出过生命,换来的却是苗民的冷漠跟视而不见。
而今,是时候该让所有苗民记得已经被他们遗忘的,却最不该被遗忘的。
孤鸣……
因为素女门的关系,苏花花在江湖中一时名声大躁。
眼下江湖上最热门的八卦就是素女门掌门颜如玉带着所有女弟子倾巢出动,与夜倾池跟醉光阴上演一出夺子大战。
江湖八卦最是浮夸,这个话题引到最后,竟有人传出颜如玉跟醉光阴暧昧不清,夜倾池看上素女门貌美如花的女弟子,那女弟子却瞧上了
苏花花。
一场亲情跟爱情的考验,一场友情跟道义的角逐正在他们中间上演。
但事实上,苏狐他们早在三日前就已经摆脱素女门,赶去山间茶棚。
所以说有些时候我们说‘放不下’,其实放不下的并不是当事人,而是那一颗颗追逐八卦的心。
说起苏狐摆脱素女门,就一个字。
跑,撒丫子跑!
这般你追我赶三天三夜之后,素女门的弟子们全都撂了挑子,不是不想追,实在是累的爬不起来。
颜如玉倒是能追上,但她可能做不到把苏狐伺候的跟太上爷一样。
此时山间茶棚,夜倾池不是很明白苏狐想要摆脱掉素女门的急迫心情。
“有人伺候你不好吗?至少我看的很嫉妒啊!”
“大粪池,你作为一个老江湖能说出这样的话,我觉得很危险。”
天还早,卯时未到,茶棚里没有人,只有堆在破茶桌上的破瓷碗。
见苏狐提起茶壶倒了杯凉茶推过来,夜倾池挑眉,“如何危险?”
想到自己已经混迹江湖三个月,苏狐端起破茶杯,单腿瞪在木凳上,手肘搭上膝盖,一副沧桑模样望向天涯路,之后喝酒一样干了那碗凉茶。
不得不说,苏
狐与夜倾池他们四处‘游历’的这段时间,别的没见长,身上那股江湖气蹭蹭往上冒,简直是天灵盖都挡不住的节奏。
“你难道看不出素女门那些姐姐们对我过于热情了吗?”
帅不过三息,苏狐喝完凉茶后把碗搁到桌上,之后拉着木凳凑向夜倾池。
夜倾池耸肩,“还可以。”
“还可以?那根本就是拿我当亲爹一样供着啊!跟你说,这江湖里对我热情的不一定是好人,对我冷漠的不一定是坏人。”
苏狐说到这里时,下意识看向醉光阴。
见醉光阴眼睛瞥过来,苏狐龇牙,“看,我就知道你一定误会!我没说你,你不是那些人,你是老醉!”
醉光阴,“……”
“然后呢?”夜倾池挑眉。
“素女门太热情了!她们肯定憋着坏呢!”苏狐无比笃定道。
看着苏狐那副‘总有刁民要害朕’的表情,夜倾池也是替颜如玉手下那些女弟子们委屈。
这个白眼狼呵!
“不是素女门,是天道府。”夜倾池理性纠正。
“那就是天道府想要坑我!”苏狐理所当然道。
话题重新回到天道府与苏狐之间的关系,这次都不用夜倾池开口,苏狐就从他
眼睛里读懂了一切。
“我发毒誓,如果我认识天道府的人,亲爹不得好死。”
苏狐对于发这种誓,表示毫无压力。
其实在苏狐第一次否定自己与天道府有关系的时候,夜倾池就相信了。
如果苏狐骗他,那他自认倒霉。
原谅他看不出苏狐是个有心机的娃。
如果是,他认。
“老醉,你说司南弦会不会来?”夜倾池别开苏狐那双真诚通透,一眼就能望穿的眼睛,端起茶杯浅抿。
后来某一日,当夜倾池再也看不到这样一双眼睛时,他知道。
苏狐成长了。
“会。”醉光阴坐在草棚上面,雕着他的玉笛。
整个江湖很少有人知道,那玉笛与醉光阴脸上的半张面具共同承载了一段凄美的故事。
夜倾池转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