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叶太冲动。
第一,他没见过柴怡,直接去找怡夫人的意义在哪里?
第二,哪怕怡夫人就是柴怡,他要干什么?
直接把怡夫人拉出来索要蛊母?
莫说现在有没有还不确定,就算有,蛊母是你想取就能取出来的?
哪怕柴怡配合,这件事都不能贸然去做!
更何况,蛊母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御叶被解风情一通醍醐灌顶也终于冷静下来。
他现在去,只会弄巧成拙。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等着怡夫人主动来找咱们吧?”御叶回到座位上,眉峰紧蹙。
解风情也跟着坐下来,“当务之急要确定怡夫人是不是柴怡,这件事我会去找天歌商量,一旦确认,我们再谋接下来,切记不可急躁,万一打草惊蛇伤了蛊母,后果你知道的。”
御叶拍案!
解风情知道御叶脾气,“这样吧,我现在就去找天歌,你去看看袖袖,她在陈少煊那里我不放心。”
解风情倒不是不放心陈少煊,只是这苗疆里哪个是人哪个是鬼,他有些糊涂了。
原本根深蒂固在心里的坏人,今日所作所为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倘若苗疆大乱不是赖鸿的手笔,那可真
是麻烦了。
御叶也正有此意,于是起身离开……
偌大苗宫,宫殿林立。
凤天歌行走在林林总总的宫殿中间,目及之处,不是青砖木脊就是翠绿苍松。
想要知道怡夫人的住处并不难,凤天歌沿路打探,绕了好几处纵横交错的拱门才转到整个苗宫相对偏僻的蓬幽殿。
从外面看,蓬幽殿与其他宫殿的结构大体相同,穿斗式结构,两层。
只是在装潢点缀上不是很讲究,不比她之前看过的几座寝宫,想来这殿里的主子在苗宫,并不是十分尊贵的人物。
此时凤天歌已然走上木制楼梯,行至殿前,叩门。
不多时,房门自里面拉开,走出来一个身着苗服的侍女。
“在下凤天歌,欲求见怡夫人,还望通传。”凤天歌恭敬开口,并无半分越矩之处。
侍女俯身,“实在不巧,我家夫人这两日染病,刚服过药休息了。”
凤天歌下意识朝房里扫了一眼,“无妨,我便在厅里等着你家夫人醒过来。”
眼见凤天歌欲迈步进去,侍女着急,“这位姑娘留步,我家夫人得睡到明早,您还是明早……”
凤天歌是何等的武功根底,想要绕过一个侍女不过是眨
眼功夫。
然而在凤天歌足尖就要落在门槛内的瞬间,寒光骤闪!
凌厉锋芒迎面直击!
那是一根七寸钉,黑色,呈锥形。
此时蕴含在七寸钉上的强悍气息仿佛是将空气从中间撕裂,速度之快,隐隐可以听到一声肃鸣!
情急之下,凤天歌不得已闪身后退,且将身边侍女一并带出。
否则以那根七寸钉的阴毒霸戾,侍女必会受到牵连,轻则重伤,重则丧命。
待凤天歌落于地面,房门里走出一人。
凤天歌认得,是赖勇。
“赖蛊师也在?”凤天歌松开侍女,孑然而立。
赖勇与在大殿时穿戴相同,对襟短衣,长裤,一双吊梢眼冷冷迎向凤天歌的目光,“这里是苗疆,凤元帅怕不是要擅闯疆主夫人的寝宫?”
“本帅有敲门,有侍女给本帅开门,侍女说怡夫人晚些才醒,本帅便自觉在外厅相候,这叫擅闯?”凤天歌今日一定要见到宫殿里所谓的怡夫人。
迟了,走了。
她追悔莫及。
“怡夫人病重,不便见客。”赖勇话少,短眉紧皱,声音寒蛰。
凤天歌未语,抬手间那根扎在身后木桩上的七寸钉被她以内力吸入掌中,“刚刚赖蛊师先出
手,本帅当赖蛊师想要切磋,来而不往非礼也,领教!”
同样一根七寸钉,霎时如光闪般自凤天歌掌中脱手而出,直击向赖勇面门!
感受到那股绝不亚于自己的强悍气息,赖勇猛然抽出腰间匕首,格挡七寸钉!
咣当-
金属撞击的声音刺痛耳膜,赖勇击飞七寸钉的瞬间,匕首借势狠狠抛向凤天歌。
出其不意的攻袭在凤天歌眼里不值一提。
袖内短刃乍起,带着一团肉眼可见的气浪刺向匕首。
短兵相接,在半空中轰然裂响……
殿内,柴怡万没料到凤天歌竟然这么快找上门,她命赵嬷嬷在窗口观战,自己紧张的坐在藤椅上发抖。
她这万一叫凤天歌给认出来,届时莫说凤天歌会缠着她,御叶跟解风情也会顺藤摸瓜猜到是她偷了蛊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