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室里一阵沉默。
下一秒,容祁忽似想到什么,“刚才苗红袖在我身后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提醒本世子?”
“我不咳嗽了!”屈平不以为然。
“你说句话是不是能死,你就说苗姑娘早,苗姑娘好之类的本世子会不懂?很难么?”
看着容祁那副‘你错你有罪’的样子,屈平也是够了,“我就是故意的,你且等着苗红袖找你秋后算账吧!给你下九九八十一只蛊虫,叫你生不如死!”
面对身残嘴贱的屈平,容祁的想法是。
容祁表示他没想法,上去就干!
正如容祁看到的那般,蛊王移主,御叶再次晕倒,苗红袖‘起死回生’。
原本想要当即把蛊王‘还’给御叶的苗红袖,看到了桌上的‘遗书’。
所以她没着急去‘死’,她想在‘死’前给御叶准备一些东西……
远在颖川,将军府。
自那日主动投诚之后,胭脂便在顾北川的安排下直接住到将军府后园一座宅院里。
十几天的时间,胭脂除了养养花,种种草,几乎没做任何事。
丁丁也只跟着自家小姐悠哉游哉的过日子。
只是这样的日子让丁丁觉得不踏实,也心虚。
跟皇城的春天相比,颖川这个季节很
美。
百花齐放,姹紫嫣红。
尤其是清晨醒来时院子里会有黄莺啼叫,清脆悦耳,令人心旷神怡。
与丁丁相比,胭脂过的十分随性。
“小姐……”
此时院内,胭脂正在给一株榕树盆景修剪枝丫,丁丁眼尖瞄到那抹黑色身影,怯声提醒。
“别忘了我们的身份,在这里我们是客人。”胭脂搁下手中长剪,抬眸转身与丁丁擦肩而过时,轻抿樱唇,“是贵客。”
丁丁不语,就只跟着胭脂后面迎了过去。
“胭脂给王爷请安。”
“不必多礼。”顾北川径直走向那株盆景,“胭脂姑娘好雅兴。”
“打发时间罢了。”胭脂起身,缓声附和。
顾北川脸上无甚表情,但那种经过战场洗礼后的威严跟霸气让人本能的心生敬畏。
丁丁是俗人,自然会被那股气场影响,越发不敢抬头。
胭脂却是不怕,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失去挚爱更可怕的事。
她能从容祁的背叛跟抛弃中活下来,往后余生就都没什么能让她感到害怕的人或事了。
“之前你与本王说佟兮生的那个孩子还活着,可是真?”顾北川拾起长剪,伸向盆景。
胭脂笑了,“倘若胭脂欺骗王爷,那今日出现在这府院
中的便不该是王爷本尊,怕是府上的杀手了。”
顾北川神色未变,心里却不屑胭脂与他炫耀这种小聪明。
“那个孩子在哪里?”顾北川剪断盆景中极不规整的枝丫,浅声问道。
胭脂脸上依旧挂着笑意,“何时王爷需要他出场,胭脂必会把他完完整整的交给王爷,但现在,恕胭脂不能说。”
‘咔嚓—’
一只恰到好处的枝丫随着颖川王手里的长剪,跟另一只本该祛除的枝丫一起掉到地上。
不可谓,不可惜。
胭脂背后,丁丁变脸。
这分明是颖川王的警告!
“这个世上,只有胭脂知道小皇子的去处,也只有胭脂,请得动他。”面对颖川王的无声威胁,胭脂不为所动。
顾北川搁下长剪,转身看向胭脂,“你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
“王爷放心,胭脂记性特别好。”
且在胭脂俯身施礼之际,颖川王纵步离开。
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院中,丁丁方才敢直起身,“小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胭脂重新走到盆景前,拿起长剪。
“奴婢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而且你这样欺骗颖川王到时候……”
‘咔嚓!’
又一枝规整到无可挑剔的
枝丫被剪掉,胭脂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手里剪刀越发凶狠,美眸变得阴冷如冰。
丁丁不敢再言,可她心里却害怕至极。
她家小姐,真的变了……
午时,玄武大街的金翠楼厅门闭阖。
一般来说金翠楼申时的时候才会开门迎客。
这会儿金翠楼后门,一抹褐色身影从外而入。
后门打杂的下人见到来者,正想通禀时被那人拦住。
三楼雅间,北冥狄因为折了两根肋骨行动甚是不便,于是赛金花不得不喂他喝药。
“赛老板,你真是个好人。”北冥狄有感而发。
对于北冥狄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