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话,凤君离并不意外。
他甚至有些欣喜,不是因为他终于可以不用娶苗红袖,而是苗红袖终于认清自己的心。
其实就算苗红袖在‘喜欢’他的时候,凤君离也没感受到那份‘喜欢’里参杂着真心,不是他迟钝,是他觉得苗红袖对他的感情,更多的是任性。
“我很高兴你能看清自己喜欢的人是谁,我亦感激你用蛊母救我,不管怎样,我凤君离欠你一条命。”
“你不欠我,是蛊母愿意救你我才有机会救你。”苗红袖瞧着眼前的凤君离,“其实我晓得你不喜欢我,那你为啥子要娶我?”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凤君离说的一本正经,却叫苗红袖噗嗤一笑,“你们中原人都是这样报恩的?”
“也不都是,至少我是。”看到苗红袖笑,凤君离总算松了口气。
“那我懂了……”苗红袖瞄了眼厢房,忽似想到什么,“虽然跟你做不成夫妻,那我做你妹妹好不?”
凤君离微怔,“什么?”
“你对凤天歌那样好,等我是你妹妹了,你对我也会那样好?”苗红袖仰起小脸,期待问道。
凤君离点头,“会。”
“嗯,
那你答应我,你对我咋样就要对你妹夫咋样!”苗红袖一本正经道。
“你说容祁?”
“我说的是……”苗红袖脸颊骤红,夜色都挡不住她脸上那抹娇羞。
凤君离恍然,“好。”
“你可答应了,不许反悔。”苗红袖抬起手指,朝凤君离眨眨眼睛。
虽然凤君离觉得自己可能没什么能帮到御叶,但他既然答应,自然会做到。
夜色愈深,凤君离没有在御医院久留,起身后带着凤天歌给他的令牌,离开皇宫。
厢房里,灯火骤亮。
苗红袖将吹熄的火折子搁到桌边,转身一步步走向床榻。
已经整整躺了三天的御叶如初时那般,刚毅的俊脸苍白如雪,额间紫色如闪电般的胎纹暗淡的没有一丝光彩。
苗红袖缓缓坐到床边,脑海里尽是与御叶过往。
她拉起御叶的手,指尖相对的叩在一起。
“小叶子,从小到大都是你护着我,我不开心的时候你就笑,我以为你是嘲笑我,其实你是想逗笑我,我挨打的时候你骂我笨,却私底下去找那些人打架,受了伤还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你为我做的好多事我都记得,现在也换我为你做一件。”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青色纹路自苗红袖雪颈缓缓蔓延。
纵无拔心之痛,蛊王离体也足可以用抽筋挫骨形容。
额头沁满冷汗,苗红袖却只盯着床榻上的男子,“苗疆只有一只蛊王跟一只蛊母,就算风情哥哥去信回苗疆,老东西也不会有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蛊王,如果蛊王不接受你……”
泪,无声滑落。
苗红袖停顿许久,终是开口,“那我们就死在一块。”
作为苗疆圣女,苗红袖对于蛊虫的了解又岂会少,她很清楚如御叶现在的状态,随时都有可能离开。
即便她赌赢了,他们之间也只能活下一人。
倘若她跟御叶注定不能在一起,苗红袖希望活在世上的那一个,是御叶。
不需要言语,此时她所做的一切便是对御叶最好的,爱的回应。
青色纹路疯狂攀爬上脸颊,苗红袖正承受着与那日御叶几乎等同的痛楚,冷汗淋漓,娇柔的身躯因为极痛而瑟瑟发抖。
然而苗红袖脸上那份坚定,却是更甚。
手腕处,青色蛊王在内力的催动下缓缓移向指尖。
痛至极处,苗红袖狠狠咬唇。
漫长的游移,蛊王终至指尖。
倏然!
青色蛊王冲破皮肉,进入到御叶体内。
痛在继续,苗红袖拼着最后残存的意识,以内力催动蛊王朝御叶心脏处游移。
烛光微闪,温暖着整个厢房。
烛油如泪,滚落盘中。
苗红袖终是力竭,模糊的视线里唯有御叶那张苍白如纸的容颜。
原来这许多年里,自己心里的风景。
也唯有他……
夜尽,寒星隐灭。
延禧殿里也终于有了动静。
鉴于南无馆因御城的五十个亿解了燃眉之急,容祁这两日心情大好,于是早早到小厨房做了满桌早膳。
厅内,月牙替容祁打完下手便回了自己房间。
对于月牙不在厅内一起吃饭这件事是容祁的主意。
主要是防解风情。
推己及人,他太知道把月牙拉拢到自己阵营里的好处,简直不要太多。
内室房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