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在延续。
御叶深情凝望眼前女子,哪怕是闭眼的样子,也可爱到骨子里。
“袖袖啊,你不开口说话的时候,真的特别乖,可本小王却喜欢你开口说话的样子……你气我的样子……你铆足劲儿打我的样子……你所有的样子本小王都记在心里,可现在我快要没有心了,我又该把你的样子刻在哪里……”
唇角的鲜血缓缓流淌下来,御叶心痛至极,掉下眼泪。
紫红色的青筋蔓延到脸上,鼓胀的愈发厉害。
突兀的,青色蛊王硬是撑着筋脉攀爬到了御叶额间那抹紫色胎纹上。
“呃……”御叶紧皱眉峰,双眼赤血。
“袖袖,袖袖……”御叶紧紧盯着眼前女子,口中一遍一遍轻唤。
如果没有心,是不是就会慢慢忘记所有事?
可我情愿忘记我自己是谁,也不敢忘记你。
我怎么可能,忘记你……
青色蛊王随着御叶内力指引,缓缓游移到颈间,又顺着左臂筋脉,朝向苗红袖。
痛到最后,也越凶残。
蛊王带着这十几年在御叶心脏里滋养的精魂,一种冲破束缚的欢愉令其速度愈快。
御叶筋脉仿佛下一秒就要撑裂,唇角的血,流的越发急涌。
紫红色的纹路终于蔓延到指尖。
御
叶突然不再开口,他哪怕只唤一声‘袖袖’,喉咙里的鲜血即刻就会喷涌出来。
青色蛊王快速游移到御叶中间!
指腹与指腹相对,蛊王在冲破的刹那,进入到了苗红袖体内。
因为感受到蛊母残存的气息,蛊王对苗红袖的身体毫不排斥。
痛,依旧。
御叶毫不歇止的催动内力,以助蛊王能顺利游移到苗红袖心脏位置。
只是几欲炸裂的身体,似乎再也回不到往日的随心所欲。
终于,蛊王找到新的宿体,静静蛰伏在那颗没有跳动的心脏上。
苗红袖的眼睛,微颤。
御叶松开手掌一刻,身体前倾将苗红袖揽入怀里。
痛,好像忽然就消失了。
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抱过他的袖袖呢,虽然他曾有机会。
那时袖袖从一棵很高的树上掉下来,他想也没想伸手去接,结果苗红袖一脚踹到他脸上。
他至今都还记得自己半边脸肿的比鼻骨还高的样子,丑死了。
“如果你醒了,是不是又会打我?”御叶脸色惨白,身体虚弱到几乎抱不住苗红袖,可他舍不得松手。
因为他知道,松手……
便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袖袖……”御叶终因体力不支,将苗红袖扶躺在锦枕上。
他走下
床榻,双手支撑着站在床边。
忽的,他看到了苗红袖胸口有了起伏。
御叶笑了。
他俯身过去,低下头。
薄唇蜻蜓点水般擦过苗红袖的有了血色的唇瓣,“袖袖,你可一定要幸福……”
一滴泪,不经意掉下来,正落在苗红袖的眼眸。
御叶起身,终在这一刻再也隐忍不住,双手紧紧捂住胸口。
他不能留下来,他不想也不能死在这里!
沉重的步子承载的是,御叶每一滴坠落的心血。
帐帘掀起,那抹宝蓝色的身影明明狼狈又落寞。
可在月光下,却又如此高大,依旧挺拔……
床榻上,苗红袖终于有了心跳,胸口的起伏与她的呼吸配合的恰到好处。
只是,她眼角处莫名有泪。
滑落……
有句俗语,耳熟能详。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
一夜时间,谁生谁死。
一世情爱,也不过是似水流年……
破晓的雀羽营,渐渐有了虫鸣鸟叫的声音。
朝阳仿佛一柄利刃,划破黑幕。
校场传来集结鼓,整个军营突然之间有了喧嚣声。
项晏突然闯进营帐,怀里捧着五个黑色方盒。
“解……”看到正趴在桌边昏睡的解风情,项晏立时压低声音行至其侧,“解寨主?
”
混沌中,解风情缓缓睁开眼睛,正瞧见项晏一脸忧心看过来,“我这是……”
“解寨主必是操劳,这是元帅刚刚送过来的五只蛊虫,元帅叫解寨主莫急,蛊虫他们还在找,不会耽误救苗姑娘。”项晏将五个方盒搁到桌上,轻声道。
解风情以手抚额,重揉几下,“替我多谢天歌。”
看着桌上方盒,解风情虽有疑惑却未多想,当下拿起其中一个方盒走向床榻。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