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兰是赛金花捡回来的,自小养在赛金花身边,二人虽没有血缘关系,但静兰视赛金花为母。
这些年她替赛金花管理金翠楼,深知姑娘们不易,这会儿见悦儿哭的伤心,便挪着身子过去把悦儿抱在怀里安慰她,“放心,赛姨会救我们出去的。”
胭脂不以为然,她心里清楚,韩章在归梦阁自杀这件事,是死局。
如果她们中间没有人作出牺牲认下罪,那么整个金翠楼都会因此受累,而在她看来,那个最该被牺牲掉的人,就是悦儿。
首先她要排除掉自己,她乃四海商盟之人,凭自己在四海商盟的地位跟在容祁心里的位置,如何都不会是她。
静兰是赛金花的人,参与谍路,更何况她还嫁给了南无馆的黎靖,就算赛金花不管,黎啸天也不会坐视不救。
只有悦儿,是个没用的。
“静兰,你怀有身孕,好歹吃些。”胭脂起身将饭菜端过去,与静兰坐在一处时扫了眼悦儿,颇有些同情。
静兰低头,抬手抚过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也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
胭脂没说话,她在想该如何找个机会跟静兰单独说,把韩章的死推给悦儿。
亦或,她家世子早在外
面,为她筹谋好了一切……
酉时三刻,凤天歌终自鱼市回到延禧殿。
商战仍在继续,她半点不敢马虎,加上静兰深陷牢狱,她怎么都要让黎啸天放心。
这会儿厅内,满桌膳食重新热过,容祁正坐在桌边与解风情大眼瞪小眼,似乎瞪了好一会儿。
“歌儿你回来啦!”容祁看到凤天歌,当下起身相迎。
看着眼前男子笑若春风,凤天歌莫名有些心酸。
推己及人,倘若她为四海商盟盟主,此刻当真笑不出来。
“这些菜都是我做的,都是你最爱吃的!”容祁拉着凤天歌坐到自己旁边,积极讨好把碗筷一并端过来。
解风情看着容祁那般殷勤,也想争取点儿什么,“菜是世子做的,生火劈柴却是风情。”
明明苦的累的活儿他都做了,此时说出这些也正常,可在说出这句话后,解风情会脸红。
不是难为情,而是觉得自己造作了。
他知道凤天歌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然而他却无能为力。
“都吃吧。”凤天歌有些疲惫,也实在没有胃口,却还是强噎着把碗里的米饭吃干净。
桌上除了容祁偶尔说话,解风情不再言语,凤天歌也只是应了容祁几句。
直到最
后,凤天歌撂下碗筷,拿起桌边拭巾抹过唇角,“都歇吧。”
就在凤天歌起身离开时,忽然后退回来,看向容祁。
“怎么?”容祁茫然。
凤天歌没开口,就只俯身,在容祁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覆唇。
并非蜻蜓点水,凤天歌落唇很重。
早在四海商盟便准备好的容祁,这一刻又麻爪了。
一双眼睁的贼大!
吻过之后,凤天歌转身离开,回了内室。
整个过程,解风情尽收眼底。
心,凉如水。
直到内室房门闭阖,容祁方才恢复神智,“瞧瞧,我家歌儿就是这样爱我,有什么办法呢。”
解风情吃不下,搁下碗筷。
容祁也没继续吃,他可舍不得唇上再沾染别的味道。
“容世子胜在,先遇到。”解风情起身,颇有些不服气开口。
容祁耸肩,“谁让你没先遇到呢!”
说真的,现在的容祁看上去,颇有些嘚瑟啊!
“但我不会放弃的。”解风情声音依旧温和,目光却是坚定。
“你靠什么?”容祁抬头,一脸傲娇。
解风情想也不想,“脸。”
想他解风情靠着这张脸,五湖四海都混过来了。
容祁闻声,终于正经瞧了瞧解风情那张脸,仔细打量之后
认真道出三个字。
丑、八、怪!
翌日清晨,早朝之上。
北冥渊着刑部跟大理寺共审金翠楼一案,交代下来的几句话里只有一句有用。
杀人者,偿命。
北冥渊对于金翠楼之事一无所知。
原本凤天歌想过去求北冥渊,但她百思之后放弃了。
北冥渊无疑是个小人,倘若叫他知道自己设有谍路,以北冥渊的小人之心还不知道要揣测出多少事端。
圣旨已下,丁酉跟陆湛下朝后自然要依旨意行事。
天牢里,锁链声响,关了两天两夜的铁皮牢门终于被狱卒打开。
胭脂三人闻声起身,遂由狱卒带出牢房。
此时因为狱卒有意安排,胭脂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