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从戊城回来,皇城里除了凤炎的死算是大事,一切平静如常。
容祁外伤已无大碍,但内力修复尚需一年半载,是以雷伊暗卫的身份被正式启用。
雷伊热泪盈眶,他终于干回老本行。
至于容祁的内力,之前他为震断玲珑丝致其丹田裂损,幸而归心经本身就有修复丹田的作用,加上屈平倾囊相助,想要重新达到归心经四镜亦不是难事。
之前屈平曾抱怨,问容祁这般不要命的结果到底能换来什么。
容祁现在可以很骄傲的回答他,换来媳妇。
清晨延禧殿内,月牙将早膳准备妥当之后退了下去,容祁则坐在凤天歌旁边,由着他家歌儿给他盛了碗粥,搁到面前。
“昨天你到屈先生那里换药,伤口还疼吗?”凤天歌随手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闲话家常。
“疼。”容祁本来以为凤天歌能喂他,但见凤天歌已经舀起一匙粥,只得端起饭碗,“也不是特别疼,就吃饭的时候有点儿疼……”
凤天歌抬头微睨,停顿片刻后搁下自己手里的瓷碗,“喂你。”
容祁受宠若惊,未及反应手里的碗已然被凤天歌端过去,“张嘴。”
“啊。”温热
参粥落到嘴里一刻,容祁自觉人生已达巅峰,“歌儿,我觉得我的运气没了。”
凤天歌怔住,“怎么说?”
“此生能够遇到你,一定是花光了我十世积下的所有运气。”容祁无比虔诚看向凤天歌,字字句句暖人心窝。
也就是这一刻,凤天歌总觉得容祁是容祁时,似乎跟以前有很大不同。
“说实话,这些话到底是谁教你的?”凤天歌眉梢上挑,眼眸微眯,审问道。
“没有人教我……”容祁端端正正坐在那里,嘟嘴的样子简直不要太乖巧。
见其如此,凤天歌便也不计较,谁教的都好,她喜欢就好。
“张嘴。”
容祁不会说情话,是以他打从戊城醒过来之后对凤天歌说的所有甜言蜜语,都不是他自己想的。
那些话来自太学院文府沈辞,抄录者为逍遥王府北冥狄,至于手抄本因何落到容祁手里,说来话长。
当日他听到凤天歌揭穿他是温玉时装晕,把屈平给哄骗过来想办法。
屈平给他的建议只有一个,伸手不打笑脸人。
依着屈平的意思,你就可劲在凤天歌面前说好话,什么好听说什么,千万不要不好意思,舍出一张脸皮,
换来岁岁平安。
容祁也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于是就照着屈平的意思,起初他想说轩辕琅情话五大卷里的内容。
真的,那不是不好意思,那是说出来他自己都能吐的节奏。
于是他想到了沈辞的这一本。
之前在戊城说的少,因为他实在没想起来,自回皇城,他稍稍有空就会浏览一遍。
虽说不是自创,但他特别能领悟到话中精髓,句句发自肺腑。
事实证明,效果还挺好。
“容世子好福气,早知能有这般待遇,解某也想震断一回玲珑丝。”
清越的声音从厅门处传过来,容祁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嘴里的粥全喷了。
这个阴魂不散的妖精啊!
看到来者,凤天歌端在手里的碗也跟着歪了歪,“解……”
“皇宫不好进,解某不穿成这样怕是混不进来。”
门槛处,一袭宫女打扮的解风情朝厅里款款走过来,娉婷袅娜,姿容妖娆。
待解风情落座,凤天歌将将有了反应,“皇宫侍卫可拦不住解兄。”
“我若时来时去,皇宫侍卫自然拦不住,可我若想留在这延禧殿,总不能如世子那般穿着男装进进出出。”解风情浅声解释,魅惑
的桃花眼微微一笑,如风妒桃花,乱芳华。
对面,容祁满脸黑线,眼皮一搭,“本世子这就去把皇宫侍卫叫过来,抓走你这个丑八怪!”
眼见容祁起身,而凤天歌也没有开口的意思,解风情耸肩,“所以天歌妹妹连御叶托我传的话也不想听了?”
听到‘御叶’二字,凤天歌立时示意容祁坐下来。
容祁虽不情愿,但也十分顺从的坐回到的来位置。
“御小王爷怎么说?”凤天歌挑眉,肃声问道。
解风情瞧了眼桌上膳食,“皇宫的早膳就是比逍遥王府的丰盛,那咱们边吃边说?”
“不行!”容祁反对,“你快说,说完走!”
“世子何必着急,一会儿风情吃完我们到院子里切磋一下,想必这皇宫里鲜少有人知道世子绝对称得起当世豪杰吧?”解风情微笑以对,虽有威胁之意却无半点敌对之心。
容祁磨牙,心理活动瞬间无比丰富。
“解寨主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