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兰是赛金花的左右手,这么多年一直在鱼市奕月堂里助其处理堂内事务,此番金翠楼在寒市开的胭脂坊,亦由静兰打理。
自合营时赛金花提议他改选雀羽营,庚博远心里就像扎了一根刺。
他假设赛金花就是凤天歌的眼线,就是在为凤天歌做事,那么促成这种假设成为事实的证据有三。
其一,当日北冥渊打着重金求医的名号,暗中找人威胁他,让他推举邪医裴卿入宫,各中凶险他自然知道,结果,真正推举裴卿入宫的人,是凤天歌。
之后不到半个月,金翠楼在寒市开了一间胭脂水粉作坊,名曰金翠坊。
现如今,金翠坊已经是寒市最大的作坊。
庚博远很清楚,他的小钗,没有那么大的手笔。
其二,他在奕月堂里,有眼线。
对此他并非恶意,只是希望在赛金花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暗中相助,仅此而已。
据奕月堂里眼线报回来的消息,现如今的奕月堂,与南无馆的关系可以说亲密无间,或许在外人眼里南无馆对鱼市里所有善意的铺子皆不错,但实际上,对奕月堂,格外好。
其三,从来不会让他参与朝政的赛金花,居然开口希望他能
投雀羽营,而合营之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凤天歌。
根据一和三,庚博远可以推断赛金花必与凤天歌有联系,而奕月堂又受南无馆诸多恩惠。
细思极恐,他忽然有一个大敢的假设,南无馆主事的四姑娘,会不会就是凤天歌?
这也是庚博远在密信中强烈建议颖川王务必将凤天歌的命留在戊城的原因之一。
凤天歌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而他如此想要凤天歌死在外面,不是因为他怕自己斗不过凤天歌,而是他不想终有一日,他对面站着的人,会是小钗……
皇城,逍遥王府。
御叶又活过来这件事,北冥狄的想法是,有些人死了但还活着,至少他就从来没觉得佟兮离他很远,而有些人活着,特么早该死了。
“本王已经说了要你等一下,你等一下是不是不行?”醉翁亭里,北冥狄狠狠瞪了御叶一眼。
御叶不以为然,“皇叔你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盘棋下来,你前前后后已经小憩了三个时辰,皇叔可知这三个时辰对侄儿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北冥狄嘴欠的呵。
“意味着本小王今天想打破之前一天赢你一百七十盘棋的计划只能
搁浅到明天,是这样的皇叔,我不是不相信你能梦到克敌制我的高招,但烦劳你能不能一次多梦两步,走一步睡一觉,您就这么不想面对败局吗?那真不好意思了。”
御叶说话一刻,落子。
白子胜。
看到自己再无回旋余地,北冥狄心脏忽然有些不好了。
身后御医见状不妙,当即送过去两枚药丸。
北冥狄含化药丸,免强支撑坐在御叶对面,有气无力,“再来一盘……”
“其实皇叔你都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怎还对输赢如此执着?‘我不会下棋’这五个字真的很难说出口吗?你看小侄就说的很顺畅啊,不然我教你?来,先从第一个字开始,我。”
御叶没别的,就是想让北冥狄认清现实,他觉得自己这是在造福祉。
饶是北冥狄脾气再好,这会儿也要喷火了,“本王不会下棋?本王这是在让你!再来一盘输到你哭!”
御叶笑了,“打从小侄接触棋艺至今,还没谁能把小侄输到哭。”
北冥狄也笑了,“是没哭,都吐血了!”
最不堪的事,在最得意的时候被人提起,御叶原本略带笑意的眼眸,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两个深不见底的漩
涡,漆黑,冰冷,又充满着强烈的敌意。
“那就再来一盘……”
距离与凤天歌约定的第二局,只剩下一天时间。
寒山寨里,苗红袖正坐在忠义堂的桌子上,双手朝后搥住桌面,左腿蹬住桌角,右腿在左腿上翘啊翘。
毫不夸张说,腿要够长,苗红袖这脚能踹到屋顶。
“要不要风情哥哥教你几个做女人的固定姿势?”桌案后面,解风情看着眼前这个不似亲妹胜似亲妹的女人,头十分的疼。
苗红袖扭头,看了解风情半晌,整个人突然盘膝坐到桌面前,正对解风情,“风情哥哥,明晚抢旗阔不阔以带我去?”
“去哪儿?”解风情挑眉。
“将军府里!上次没把凤君离捉到手,好不甘心!”苗红袖眼神发狠,信誓旦旦。
解风情恍然,不禁长叹口气,“凤君离有什么好,除了会瞪眼他还会做什么,上次你看到容祁了吧,长相可比凤君离好看!”
苗红袖皱皱眉头,“哪个是容祁?”
解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