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一路辛苦。”
待店小二离开,凤天歌抬头看向容祁,眼中隐隐透着几分赞赏。
戏演的真好,明明可以纵马超过自己,容祁这一路却只跟在她身后。
闯荡江湖,最要紧的就是身后,谁背后也没长眼睛,即便武功再高,有的时候也防不住身后的冷箭。
而今她身后有容祁,又有谁的冷箭会落到她身上?
戏假,情真。
“我是男人,辛苦应该的,只是若再熬个一天一夜,你还行吗?”容祁心疼看向凤天歌,虽说对于习武之人一天一夜不睡没什么,但与在皇城时悠哉游哉相比,他二人可谓是满身风尘。
这会儿,店小二已经上好了酒菜,凤天歌提起酒坛倒了一杯,“要不要喝一杯?”
容祁知道凤天歌酒量,他本能觉得这坛酒可能还不够凤天歌一个人喝,于是摇头,“我不渴。”
别问容祁为什么不再要一坛,出门在外,能省则省。
尤其他最近手头有点儿紧。
凤天歌也不勉强,倒满酒,一饮而尽。
就在凤天歌落碗时,一抹碧色身影竟然坐到她旁边位置,方桌有四面,凤天歌与容祁相对,这位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则坐在第三边
,与墙相对。
“两位,不介意在下坐在这里吧?”来者一袭碧色锦衣,身上披着同一色调的大氅,青丝以玉冠束起,长发及腰。
一看就是女扮男装。
女子面目清秀,眼似桃花,唇如樱瓣,肌肤细如美瓷。
要说与众不同,女子五官之中唯独鼻翼高挺的更像男子一些,也因此,眼前女子长相少了几分阴柔美,多了几分阳刚气。
“介意!”
“不介意!”两种声音同时响起,凤天歌瞪了眼容祁,“姑娘坐。”
“谢这位姐姐。”女子声音清亮,坐姿也不似普通秀阁里的女子那般柔柔弱弱,她那坐相倒与凤天歌极为相似,一看就是久闯江湖的惯犯。
容祁窝火,他想跟他家歌儿单独坐在一起,不喜欢别人打扰,女人也不行,“你多大了管人家叫姐姐?”
“那就谢这位妹妹。”女子笑起来的样子很耐看,气质中隐隐可辨高贵优雅,不落俗套。
“不必。”凤天歌笑了笑。
此时店小二已经过来招呼,女子瞧了眼凤天歌要的菜,便只加了一叠酱牛肉,跟一饭米饭。
待店小二离开,女子瞧了眼凤天歌身边空碗,“妹妹刚刚喝的是女儿红吧
?”
“在下凤天歌,姑娘叫我天歌便是。”凤天歌并未隐瞒自己姓名,想知道你的人,你不告诉他他也知道,不想知道你的人,你告诉他他也记不住。
“在下解枫袖,妹妹可以叫我袖儿,也可以叫我解兄。”女子说完话后刻意朝凤天歌身边凑了凑,“出门在外,男儿身方便些。”
凤天歌点头表示理解,“如何,解兄想尝一尝?”
解枫袖自是欣喜,“一碗就够!”
旁侧,容祁冷冷看着从天而降的解枫袖,一张脸铁青铁青,这酒他都没舍得喝。
凤天歌自不会吝啬,抬手替解枫袖斟满,“请。”
酱牛肉没到,解枫袖理所当然夹了凤天歌刚刚要的菜。
“你的菜还没到吧!”面对不喜欢的人,容祁想做他自己。
解枫袖点头,“是啊,一会儿到了就可以吃了。”
凤天歌瞧容祁那副小气模样,忽然在想,那日四海商盟她平白抹了眼前男子九千多万两银子,也不知道当时面具后面这张脸,得扭曲成什么样子。
容祁不打算开口了,跟不识相的人说话,如同对牛弹琴。
平心而论,解枫袖很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很美,跟凤天歌坐在
一起也丝毫不显逊色。
但是容祁就是看不顺眼,从哪个角度看都不顺眼。
所以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很微妙,亦或是前世注定吧。
“好酒!”解枫袖一口喝下去半碗,称赞不已。
“当年糯米配就近的淮南山泉,至少存封三年之久,算是上品。”与容祁不同,可能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缘故,凤天歌与眼前女子甚是投缘。
“酿酒的缸,当是井泉黄瓷,埋于深土五人高的深度,方有此清冽甘甜的味道。”解枫袖接着凤天歌,将这坛酒分析的鞭辟入里,详尽至极。
“解兄品鉴之精准,天歌佩服。”凤天歌抬手又给解枫袖倒了一杯。
解枫袖眸弯如月,声音清亮,“你也不错!”
容祁就像是一个木头人坐在那里,存在感弱到他都怀疑自己才是多出来的那一个,“歌儿,我也想喝。”
“那一起!”凤天歌抬手给容祁斟满后,扭头便与解枫袖又干了一碗。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