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裹着白纱,可凤天歌的太阴经已是第六境,这样的动静又岂能逃出她的判断。
“屈先生!”
就在容祁疼的龇牙咧嘴时,凤天歌似不经意转身,略惊,“怎么了?”
“没……没有啊!”容祁强撑着把五官展开,微微一笑。
“哦。”凤天歌极放心似的松了口气,“屈先生,这里有两个紫色药瓶,拿哪个?”
“左边的。”屈平镇定道。
凤天歌随手拿下药瓶,转回身走到药案旁边将药瓶搁好,“屈先生,世子就拜托给你了,天歌还有事,告退。”
听到这样的话,容祁震惊,“歌儿你走啊?你……你不看了吗?”
凤天歌一脸茫然,“看什么?”
“看……”容祁扭头,视线落在自己尾指上。
凤天歌心领神会一般,又是拍拍某祁肩膀,“世子放心,屈先生一定会把你医的很好。”
没等容祁反驳,凤天歌已然向屈平颌首以示恭敬,转身离开药房。
直到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容祁方才回来,盯着屈平瞅半天,“为什么砸我?”
屈平笑了,“万一她不走呢?”
容祁长叹口气,“你为什么要说紫色药瓶?你知道她刚刚回头的时候,本世子
装的有多辛苦吗?”
屈平抬手替容祁解开白纱,“你往柜子里瞧。”
容祁扭头看过去,沉默了。
除了紫色有两瓶,其余都是黑色的。
“说起来,你有没有觉得凤天歌今天很奇怪?”容祁由着屈平给他重新接骨归筋,脑子里不断回想从延禧殿到御医院这一路走过来,凤天歌各种反常表现。
“是很奇怪。”屈平忽然停下来,抬头,“她该不是发现你了吧?”
“不可能!”容祁坚信,“难道真的走火入魔了?是不是闻少卿的死对她打击太大,毕竟是从小一起玩的青梅竹马,歌儿为叶清华他们必须要杀闻少卿,可她本身,并不愿意?”
“你问我?”
屈平虽然手法精妙,但接骨抻筋那也是贼疼的,“我靠!你轻儿点儿!”
“轻点儿能接上么!”
屈平顺着容祁这股疼劲儿又扯两下,直把容祁扯急了,“我跟你拼了!”
“好了!”屈平松手,“内功心法不同,走火入魔的状态也不一样,有些人若执意修炼下去会经脉尽断,有些人则会心性大变。”
容祁想了想,“我家歌儿是后者。”
“那你打算怎么办?”屈平给容祁敷了药,然后包扎。
“你还包扎成这个样子做什么!”容祁瞥到手指上的白纱,“智商呢?”
“被你吃了。”屈平松手,一副‘爱包不包不包拉倒’的表情送给容祁两个白眼。
容祁一副‘我还就不包了’的表情回怼,之后起身。
且在容祁就要离开的时候,屈平本着同坐一条船的情谊提醒容祁。
能藏一辈子的秘密,那叫秘密,早晚会被揭穿的秘密那叫谎言。
说谎,是要付出代价的……
入冬的大齐皇城,依旧繁华,玄武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一顶深蓝色的轿子被四人抬着,颤悠悠的走在人群里。
那是一顶官轿,凭颜色区分当是三品及以上官员的轿子,轿帘与轿身相同,皆是深蓝色,上面绣着仙鹤锦图。
轿子经过问天茶楼时,侧帘被里面的人微微掀起。
自闻少卿入朝为太傅那日,问天茶楼便已歇业,不过半个月,这间茶楼已经易主,开起了酒楼生意。
轿内之人撂下侧帘,微微阖目,长声叹息。
闻少卿从最初之精明到最终落败,他一路旁观。
成王败寇,且不管闻少卿的计划跟谋算精明与否,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败了。
他的路,走不通。
而今颖川来了密令,作为颖川五大智者之一。
自己这条路,又该如何走……
皇郊,虎骑营。
凤天歌自入虎骑营之后,谁都没理,只握着手中斩风径直去了校场。
军练尚未开始,偌大校场空无一人。
凤天歌独自立于校场之上,拔剑出鞘。
抬手瞬间,剑鞘被其狠插到地面。
冬日校场的地面已有冰冻,那雪色带着淡淡纹路的剑鞘却如刀子一样插进去,入地三寸。
凤天歌缓慢抬手,起剑势!
斩风带着无比强悍的剑气狂啸斩出!
一道如光晕般的白色剑意在她身前数丈之外炸开,尘土迸溅!
暴烈气息瞬间充斥在凤天歌周围,她放纵舞动斩风,残痕未灭,新月再起!
红尘剑法在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