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既知流刃为扶桑忍者,近一段时间自是对扶桑秘术多些涉猎。
眼前流刃以黑色软剑挥于身前的乃是扶桑阴阳道的符咒,以符咒引动天地之气归于剑身,如此借力,即便对手内力高于自身,施此秘术者亦可借此剑符与之抗衡。
随着周遭空气剧烈震动,数道黑色箭龙带着无比强悍的剑意,排山倒海般直刺向容祁。
碧阙剑起,斩动间无数晶莹水花不停在剑尖绽放,美如梦幻。
容祁淡然而立,白衣袂袂,单手背负,另一只手挥斩碧阙的速度越来越快,便有无数碧绿色水花汇聚在他身前,形成水浪。
浪起!
就在黑色箭龙冲袭而至的刹那,容祁猛然抖动手腕,无数晶莹水花瞬间以惊人的速度飞冲而去!
两相冲抵,普宁寺外顿时响起一阵暴烈的潮啸声。
对面,流刃瞳孔微缩,眼神中露出必杀的恶意,之前所出剑意不过是他借天地之气斩出首势,此时的流刃才真正开始运出体内真气于软剑!
天空中,旗鼓相当的剑意突然发生变化,黑色箭龙腾冲而起,那无数朵抵挡在它面前的碧色浪花渐趋弱势!
容祁漠然,手腕微动间剑意再起,无数碧色水花瞬息踪影全无,幻化成碧色
潮雾。
雾气浓郁,将那些黑色箭龙紧紧包裹在里面,任由箭龙如何暴虐,亦无法冲破屏障,只为困兽。
僵持数息,容祁再动,无数黑色箭龙在碧色浓雾的绞裹下灰飞烟灭!
顷刻,一阵恐怖的碧色浪潮带着寒冽杀意覆向流刃。
普宁寺外的空气仿佛瞬间降至冰点,刺骨的冷。
容祁,反守为攻!
流刃震惊,当即回招,一道黑色古怪的剑符在他身前生成,迅速飞卷而去。
又是一声暴响!
容祁未动,流刃亦未动。
首势终。
“中原七国,你是第一个见识到扶桑阴阳御剑符的人。”流刃的话,算是抬举容祁。
容祁不屑,“天地元气可以借用,但却不能据为己有,不得不说,你们扶桑弹丸之地尽是些投机取巧之辈,什么都敢借,也不看看自己多少斤两。”
流刃引以为傲的御剑符被容祁批讽的如此不堪,顿时气血倒涌,“再领教!”
黑色软剑再动,瞬息间已在流刃身前形成广布的阴郁雷云。
剑起,雷击!
又是御剑符!
容祁冷嗤,不屑一顾……
殿外风起云动,殿内却安静的落发可闻。
凤天歌踱步走到蒲团前,与闻少卿临面而坐。
他们彼此相视,目光里不再有
温暖跟期待,至少凤天歌没有。
闻少卿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打开被他搁在蒲团上的黑色方盒。
盒内,有枚玉珠。
闻少卿拿起那枚价值千金的玉珠,抬起头,惨淡抿唇,“这枚玉珠,是十五岁那年我走时送给你的,那时我们一起,我们一起拿着刻刀在这上面很无比笨拙的刻上两个字……”
闻少卿声音哽咽,有些说不下去。
凤天歌无声而坐,并不言语。
闻少卿噎喉,“而今‘卿’‘歌’两个字依旧清晰,我却再也看不懂你……”
渐渐的,闻少卿眼眶微红。
他把托着那枚玉珠的手送到凤天歌面前,突然低吼,“小歌,你怎么可以利用它给我下毒?你破坏了这枚玉珠的纯洁!这是我此生最美好的记忆!凤天歌,你怎么忍心!”
看着闻少卿眼中的咒怨,听着他貌似自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的控诉,凤天歌笑了。
她笑,人可以无耻,也可以无辜,但不能怀揣着无耻当自己无辜!
凤天歌缓慢抬手,掌心面向闻少卿,“这是什么?”
看到凤天歌掌心发斑的时候,闻少卿动了动喉咙,“我至少没有玷污我们儿时那份单纯跟美好。”
“没有玷污吗?”
凤天歌嘲讽冷笑
,“你一遍一遍在我面前提起儿时的青梅竹马,心有灵犀,难道不是在借儿时那份单纯麻痹我对你的警觉跟防备?你敢说不是?你敢发誓!”
闻少卿托着玉珠的手,微顿。
最终,他将玉珠收到盒里,“我们不要再这样彼此嘲笑跟讽刺了好么?我……不想看到我们这样。”
凤天歌握起手掌,冷漠视之。
“我本意,是想我们可以坐在这里谈一谈,不管外面局势如何不管即将发生任何事,只要你愿意跟我走,这里所有的一切我都能善后,我愿意为你放弃功名利禄,什么都可以!”闻少卿依旧很爱眼前这个女人。
他一直都爱!
凤天歌挑眉,“闻少卿,你说这句话不觉得脸红么?如果不是你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