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刃自知再拼下去恐会不敌,于是拼着自损收招,离开前吐了一口血在地上。
凤天歌并没有半分跃境的欣喜,迅速消失在天牢外。
角落里,容祁身着绛紫长袍,视线盯着流刃吐的那口血,半晌后转身离去。
另一处,看似带着步轻烟离开的苏狐却悄然折返,直至凤天歌安然,方才背着一直被封住穴道的步轻烟去了武院后山。
最后离开的,是最先到的闻少卿。
他的拳头,在流血。
彼时流刃祭出杀招,他惊怒时拳头狠狠砸在墙壁上,鲜血顺着手腕蜿蜒涌落。
他不疼,唯有心弦紧绷,若小歌有万一他发誓会要了流刃的命!
然而当他看到流刃仓皇逃遁的时候心弦松了,心却很不舒服。
他的小歌,打赢了扶桑第一高手?
这是幻觉吧?
不是……
步轻烟被人虏走的结果虽然与他预想不符,但这并没有妨碍到他的计划。
君无殇出卖步轻烟这件事将会很快传到蜀国步翼耳朵里,而随着步轻烟自尽,步翼必然会将这笔帐算到君无殇头上。
如此,君无殇还有路走么!
小歌,你保不住君无殇的,这第三局。
终是我胜…
夜,深。
德济堂地下石室里,屈平坐在药案后面
的轮椅上,望着悬在四角处的夜明珠,稍为感慨,“这四颗夜明珠,与我之前在时,很是不同啊!”
“之前那四颗被本世子卖了。”容祁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躺靠在紫檀木椅上,视线随着屈平扫了眼石室角落的夜明珠,毫无压力道。
这四颗,是他现找出来暂时挂上去的。
屈平挑眉,“我听说轩辕琅已经不再收取四海商盟任何船只的过路费,你不缺钱啊!”
“你怎么知道的?”容祁猛的挺直身子,警觉问道。
屈平低头,吹了吹已经落灰的捣药杵,不准备回答。
“这四颗珠子你走时可以带走。”容祁引诱道。
“温慈老了,在我那儿配了几副返老还童的药。”屈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说的太明显比较好。
容祁磨牙,“本世子看他是老糊涂了!扣工钱!”
屈平懒理容祁,随手打开药案下面的抽屉,当日他离开这里时只带走一些常用的药材跟丹丸,有许多在宫里用不着的,他便留下。
这会儿,全没了。
没等屈平发火儿,容祁迅速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拍在桌上,“够不够?”
屈平愕,容祁如此痛快让他一度觉得桌上的银票是假的。
眼见屈平把那叠银票拿过去一
张一张辨别真伪,容祁也是服了,“本世子记得你之前一直都是视钱财如粪土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屈平连长叹带摇头,“交友不慎呐。”
容祁权当没听懂屈平说什么,“钱你收了,助本世子十日之内提升到归心经第四重这件事,你能做到吧?”
屈平抬头,“什么?”
“你敢说你没听到。”容祁瞪他。
“能啊!莫说第四重,第十重我都能!药丸这种东西你吃多少我给你配多少,这辈子的我供你,下辈子的我还供着你,怎样?”屈平无比真诚道。
容祁不乐意,“干嘛要提下辈子?”
“修习归心经最大忌就是急功近利,正所谓欲速不达,靠吃丹药提升内力的后果只会适得其反,说白了,妄动根基往好了说武功尽废,往坏了说……”
“武功尽废已经很坏了。”容祁抬手,“银票还我。”
屈平直接把银票揣到怀里,守胸。
容祁呵呵了,起来就要抢。
“说起来,你为什么着急提升内力?”屈平登时转换话题。
容祁听到之后顿时萎靡坐回椅子上,苦大仇深,“就在今日,我家歌儿的太阴经冲到第六重。”
屈平不懂,“这是好事啊?”
“太阴经第六重中期与
归心经第三重等同,歌儿的内力马上就要跟我一样了你能明白吗?”容祁十分焦灼。
屈平点头,他能明白。
“不你不明白,如果我与我家歌儿同在延禧殿,她心血来潮去找温玉的时候,我可能不能保证她进门就能见到温玉,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我可能在她面前,隐藏不住气息了。”
容祁想哭,我的媳妇就要比我厉害了,你能明白我内心深处明媚的忧伤吗?
容祁了解,“那你找个机会坦白吧。”
“暂时不行……时机还不成熟。”容祁有好几次想过坦白,放弃的根源就是……
好吧,是害怕!
后果不可期,他根本想不出来歌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