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门里,凤炎脸上看似无波,垂在官袍里的手却狠攥成拳。
他一个朝廷命官,如果连刚才那番对话都听不明白,便白白作官这么些年!
孙荷香跟那个叫于斐的下人,有苟且!
“老爷,时辰快到了。”这会儿项甫从拱门外面迎过来,恭敬道。
凤炎暗自吁出一口气,迈步走向府门,临上马车时,凤炎突然叫过项甫,“咱们府上有叫于斐的下人?”
项甫闻声,表情略慌,“回……回老爷,有。”
“人在哪里?”凤炎寒声问道。
“回老爷,那于斐突然失踪,老奴已经差人去找了。”
“找到之后叫人处理干净。”凤炎低声开口,之后撂下车帘坐进车厢。
项甫怔了片刻,随即后退,吩咐车夫驾车。
直到马车离开,暗处那抹瘦小的身影方才走出来,“父亲连对质的机会都没给嫡母留下,也是太武断。”
项甫回头,赶忙弯腰,“老奴给三小姐请安。”
“不必。”凤余儿将五十两一张的银票塞给项甫,“以后这府里没有夫人当家,项叔叔可得多担待些。”
项甫不似初时扭捏,接过银子,“谢三小姐提点,只是……”
“怕宫里那位?”凤余儿笑了笑,“本小姐在
宫里,你还担心什么呢!”
“三小姐他朝入宫,必能飞黄腾达!”项甫恭敬道。
“我若有那一日,自会好好报答项叔叔。”凤余儿扶起项甫,“余儿跟这府里的人不亲,项叔叔可是余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项甫,受宠若惊……
早朝依旧是凤炎跟夏骞的主场,夏骞就是有这样的本事,逼的凤炎不想说话都不行。
整个早朝,凤天歌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样子,以致于下朝之后,古若尘将她拦下。
凤天歌让谢如萱先回虎骑营,之后与古若尘一路走出皇宫东门。
“蜀国的事我听说了。”二人停在哑七驾的马车旁边,古若尘先开口。
“敌暗我明,我们能做的只有未雨绸缪。”凤天歌状似无意瞄了眼周围,“我已经派人接应步轻烟,她应该没机会接触到无殇。”
“那人只怕也会想到这一点。”古若尘淡声道。
凤天歌不可否认,“所以这第三局的开场,于我们并不利。”
“我能做什么?”古若尘清眸如水,眼中尽显真诚。
凤天歌与古若尘等人是从太学院一路走过来的交情,对他们,尤其古若尘,凤天歌绝对信任。
“保护好自己。”凤天歌视线回落在古若
尘身上,“那人的目标不只有无殇。”
古若尘明白,“我会小心。”
“我先走了。”凤天歌并没有跟古若尘说太多有关那人的事,因为她此时此刻,包括早朝走神儿的原因并不是那人,而是轩辕琅。
直到现在为止,凤天歌都不知道自己晚上,要不要赴约。
倘若赴约,又意味着什么。
看着凤天歌的马车离开,古若尘心底闪过一抹失落。
背后传来脚步声,古若尘回头之际,正与君无殇四目相对。
二人倒是心有灵犀般,去了玄武大街的一家酒肆。
雅间临窗且静,有酒有菜。
古若尘与君无殇各自斟酒,倒满之后古若尘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君无殇见古若尘如此,端起的酒杯又搁了下来,“担心凤天歌?”
“心不余而力不足。”古若尘苦笑,“我还是太弱。”
“凤天歌远比我们想象的厉害,她不会有事。”君无殇浅声道。
古若尘沉默,视线不禁望向窗外,天高气爽,阳光明媚却感受不到温暖。
“我知道,你喜欢凤天歌……很久了。”君无殇音落一刻,分明看到古若尘握着酒杯的手猛的收紧。
见其不语,君无殇又道,“凤天歌是值得喜欢的姑娘,但
她不是你的缘分,你是御林军统领,多多少少都会知道一些宫里的事,容世子住在延禧殿多久了……”
“她应该不会喜欢容祁。”古若尘落杯,双手有些局促叩在杯身,视线不自觉落到酒杯上,徘徊不定。
君无殇轻呵一声,“凤天歌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她若真心讨厌,容世子早就出宫了。”
古若尘皓齿暗咬,“容祁配不上天歌。”
“我倒觉得这世上没有一个人比容世子更适合凤天歌。”
君无殇看了眼窗外,声音下意识压低,“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太过费神,稍有不慎便会跌进万丈深渊,我们每个人心里的那根弦都绷的太紧,试想两个这样的人呆在一起该有多累,反倒像容祁那般性格开朗,大智若愚的人呆在凤天歌身边才不会让她每时每刻都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