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容祁一刻,一种难以形容的心情自凤天歌肺腑陡然飙升。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高贵优雅的小白猫正窝在她家院子的石凳上晒太阳,虽然不知道哪个方向,但此刻必有一只黑毛恶犬正紧紧盯着那只小白猫,随时都要把那只小白猫吞到肚子里的即视感让凤天歌竖起了全身的毛。
凤天歌越想,就越觉得那只黑毛恶犬必定披着冰蓝色的外衣,衣服上绣着雅致竹叶,那狗很白,眉淡,眼睛细长,微微一笑的样子眼尾朝上挑,唇有胭脂色。
凤天歌不想了,夺门暴走出去。
容祁来找凤天歌,是因为他亦知道了玉婵落在萧文俊手里的消息,他怕凤天歌会冲动。
毕竟只要遇到跟卫子默有关的问题,凤天歌的确不容易冷静。
“歌儿……”
“谁让你进宫的?谁让你到处乱跑的?丢了怎么办!”凤天歌被自己的臆想吓到了,劈头盖脸一顿喷。
容祁懵,“没……没乱跑啊……”
“我不管,你现在就跟雷伊回楚,冶炼单子我再给你写一张!”
凤天歌抬手拉起容祁就要朝屋走,容祁稍稍挣扎了一下,“不能回,你忘了雷伊手臂上有条追引线啦!”
凤天歌怔住,手却一直拽着容祁没松开,怕他被狗咬。
“之前不是说那条追引线没有危险吗?”凤天歌蹙眉道。
之前是之前,自打从那间小酒馆里出来之后,那就不是危不危险的问题了。
一个搞不好,生不如死啊!
“那就让雷伊留下,我找人送你回去,反正你不能呆在这里。”犹记得当初,自己被独孤瑾堵在锦苑的时候,是谁挡在面前,大言不惭说要罩着自己。
凤天歌何曾不知,那时那刻,那句大言不惭,难能可贵。
这次,她想罩着容祁。
“真不能回,本世子要是走了,萧兄不会放过雷伊的,你不知道萧兄的手段……”容祁平日里不见得对雷伊多好,关键时刻他们可是一家人呐。
想到那醉汉,容祁不禁抖了抖。
暗处,雷伊也在抖。
“这你不要管,倘若雷伊真有不测……”
凤天歌看了容祁半晌,咬牙说出接下来的几个字,“我会替他报仇。”
然后雷伊就在暗处哭出声音。
特别凄惨,特别悲凉……
玉婵落到萧文俊手里的消息同样传到金翠楼。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胭脂得到消息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丁丁去把密室里的卫子默放出来。
放人也是有技巧的,丁丁自然不会露面,只需溢进些软骨散的解药便可。
当然,中途还要防
止有人突然出现。
离开金翠楼的卫子默自然能从胭脂的安排中得到玉婵的消息。
与此同时,北冥狄带给凤天歌的消息是,北冥渊已经同意拒绝萧文俊,转与南无馆合作。
得到这个消息的凤天歌直接离宫,去往萧文俊所住的世子府要人。
玉婵的确在萧文俊手里,只是萧文俊没想到,第一个来找他要人的竟然不是卫子默。
世子府内,萧文俊一袭冰蓝色长衫,优雅且慵懒的倚在座位上,金靴玉带,手中一把骨扇,扇下坠着一枚昆仑玉,白玉摇曳,与它的主人相得益彰。
凤天歌与平日装扮无异,她喜白衣,一头青丝以珠簪简单绕起。
“天歌拜见萧世子。”凤天歌入厅后,拱手施礼,不卑不亢。
“凤大姑娘可是稀客呢。”萧文俊未起身,却也笑意如春,“坐,不知凤大姑娘突临寒舍有何指教?”
“我要带玉婵走。”凤天歌直言开口,眸色坚定中透着不容拒绝的强横跟志在必得。
萧文俊手中骨扇微顿,见其抬手,厅内管家仆人皆退出去。
此刻厅内,只剩二人。
萧文俊收起骨扇,握在手里,抬头看向凤天歌时眼尾不在上挑,颇有些失望,“凤大姑娘明知萧某与卫子默有仇,你不帮我也就算
了,还要替卫子默到我这里要人,看来凤大姑娘是做了选择。”
“天歌的确做了选择。”凤天歌挺身端坐,“或者说,萧世子已经没有选择。”
萧文俊挑眉,似笑非笑,“何以见得?”
“对于眼下局势,萧世子知道的多,天歌也不必解释,原本在我与北冥渊之间,世子有选择的余地,虽那日世子与我说是骗北冥渊的,但后来支持鱼市百草堂也实在说不过去,但现在,北冥渊,不需要你了。”
凤天歌想了想,又道,“世子若想验证,我可以等。”
萧文俊握着骨扇的莹白玉指紧了紧,眉微挑,“萧某得到消息,今晨北冥狄去过御书房,他说了什么?”
“皇上已醒,却只见逍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