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锦葵这句‘没有’显得苍白无力。
果然,顾紫嫣怒极反笑,“没有?如果季安庭死而复生只是偶然,那么柳萤又是怎么回事!”
“也必定只是偶然,奴婢当日真的有把毒药掺进柳萤的膳食里,柳萤后来肠痛也是事实……”
“闭嘴!你闭嘴!”顾紫嫣怒不可遏,猛将桌上茶杯甩向锦葵。
锦葵不敢躲,茶杯磕撞在额角,鲜血迸涌。
“你还敢说!你当本宫是傻子么!当年让你负责的只有五人,现在活了两个!锦葵,你太让本宫失望了……”顾紫嫣咬牙切齿,目色阴寒。
“没有!皇后娘娘明鉴,奴婢真的没有背叛娘娘,奴婢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活着……可当时奴婢行事的时候都不是一个人,还有钱嬷嬷……”锦葵忍着剧痛,悲声低泣。
顾紫嫣冷笑,“锦葵,你知道本宫为什么认定是你么?”
锦葵匍匐在地,狠狠摇头。
“除了柳萤跟季安庭活着,便是当年与你一起行事的姜公公跟钱嬷嬷都已不在宫中,姜公公固然到了年岁,可钱嬷嬷是怎么离宫你还记得?”
“钱嬷嬷偷了皇后娘娘的东西……”
“呵,钱嬷嬷那时喊冤被本宫
责罚,本宫记得当时是因为你来求情本宫才饶她一命,也是你提议让本宫逐她离宫,是不是?”顾紫嫣寒声质问。
“是。”锦葵低声回应,额间血水模糊,掩住视线。
顾紫嫣美眸紧眯,“当年偷盗本宫之物的并非钱嬷嬷一人,你与钱嬷嬷感情也就那样,你却只为她求了情,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钱嬷嬷在离宫的第二年便不明不白的死了,锦葵,你怎么解释!”
锦葵还未开口,便有宫女急匆进来。
那宫女瞄了眼锦葵,欲言又止。
“直说。”顾紫嫣冷喝一声。
“回皇后娘娘,姜公公痴了……七年前就已经认不得人了。”宫女闻声,据实禀报。
顾紫嫣冷眸猛扫向宫女,那宫女吓的顿时跪在地上。
“你下去。”顾紫嫣自牙缝里,狠狠挤出这三个字。
宫女哪还敢逗留,登时急退。
‘砰—’
顾紫嫣突然如野兽一般暴起,疯狂抄过桌上茶壶砸向锦葵。
茶壶略偏砸在锦葵肩头,落地时碎成数块尖锐瓷片!
顾紫嫣哪里解恨,红着眼过去狠踹锦葵。
锦葵重心不稳,整个身子倒向瓷片,极痛骤袭。
“你这个吃里爬外的贱婢!”顾紫嫣怒意横起,便又朝着
锦葵狠踹两脚。
纵然极痛,锦葵却紧咬牙关,“奴婢没有背叛皇后娘娘!奴婢冤枉……冤枉……”
意识逐渐模糊,锦葵几欲昏厥的瞬间想到的,是延禧殿时凤天歌握她的那一下。
就在她与凤天歌一起冲向沈辞时,凤天歌重重握了她的手。
眼前一片漆黑,锦葵却并没有绝望……
延禧殿,厢房。
凤天歌没有跟柳萤和季安庭隐瞒锦葵的身份。
而据柳萤与季安庭回忆,他们能活下来皆非偶然。
“这么说……是锦葵?”
季安庭回忆,当年他的确是被人推到枯井,意外的是枯井底下竟然有一处凹槽,他被推下去之后躲到凹槽里,才没被后来又砸进来的石头要了性命。
“当年杂家在里面呆了两天两夜,突然听到外面有声音,之后有条绳子顺下来,杂家想着这定是有人想救杂家才敢顺着绳子爬上去,绳子的另一端绑着字条,叫杂家离开皇宫再也不要回来。”
柳萤微怔,看向凤天歌,“老奴也是同样情况,当时肠痛却并不致命,但老奴收到一张字条,大概意思是让老奴借肠痛远离皇宫,再也不要回来,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凤天歌听罢之后,可以肯定,“
当是锦葵。”
“怎么可能……杂家不记得锦葵与昭阳殿的人有关系啊?”季安庭皱眉。
“如果凤大姑娘能肯定那个朝巨杉下面暗格里送消息的是锦葵,那便能确定当年救我们的,就是锦葵。”柳萤如此道。
这时,孙嬷嬷自外面叩响房门。
凤天歌开门时得到消息,锦葵浑身是血被人从云光殿,一路拖拽到教奴房……
这是凤天歌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实!
她亦明白,这是顾紫嫣在示威,向知道内情的柳萤跟季安庭示威。
所以,凤天歌有理由相信,顾紫嫣已经猜到柳萤跟季安庭之所以能活下来与锦葵拖不了干系。
而顾紫嫣能这般明目张胆,则说明她对当年之事有恃无恐,她不怕。
当务之急,便是救人。
救人无非两条路,一是扭转乾坤,让顾紫嫣重拾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