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陷阱一刻,七人心里哇凉哇凉。
这是谁刨了公孙佩他们家祖坟吗?
一步一个坑也不是这种挖法吧!
“也许我们抽到了五个入山道里最艰难的一个。”叶清华后脊发凉,噎喉时不禁开口。
不及众人应声,不远处传来‘咻’的一声响!
当一蓬白烟在空中绽出‘输’字的时候,众人默。
显然不是。
依方位判断,放出白烟的当是燕国新生。
凤天歌默默在心里记下一道。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时间经不起耽搁,刚刚还大亮的天开始渐暗,凤天歌与众人商议之后决定穿过前面那片淡黄色雾霭,之后休息。
一来黑天视野模糊不易行进,二来他们也需要养足精神……
夜来,雾起。
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薄雾之中。
雾很浓,掩盖了整个皇宫的奢华,亦掩盖了此间那些肮脏跟龌龊到无法言说的卑劣。
延禧殿内,楚太后独立在北墙悬着的那幅山水画前,沉默良久。
峰峦叠嶂的远山,碧水如镜的幽潭,细细品看,那潭水似荡起微波。
那潭叫龙潭,是自己与他初遇的地方。
想到自己当时正在潭中沐浴,楚太后不禁笑出声,“咳……”
有血溢出唇角,楚
太后抬手抹去,记忆便也跟着戛然而止。
机关开启,画轴微卷,暗格呈现眼前。
内里,有一个黑金打造的方盒。
楚太后小心翼翼把方盒端出来,叩阖机关后托着方盒回到座位。
外面浓雾未散,楚太后有些忧虑的看向窗外。
今日是她孙女入试练场头一日,也不知境况如何。
好在,她对自己孙女有信心,亦对她孙女身边的那些人,有信心。
听到脚步声时,楚太后收回视线。
紧接着孙嬷嬷出现,“太后,屈先生在外面。”
“请屈先生进来……”
同样的夜,四海商盟里,容祁也是久久不眠。
他睡不着。
虽然他相信自家歌儿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挂掉,可他不放心啊!
谁家女人谁不心疼!
可不管他怎么说,公孙佩那个老东西就是不让进。
他的武功,也就跟公孙佩打的平手。
“雷伊,本世子好无聊。”容祁手搥桌案,托腮望月。
虚空,雷伊没开口。
“雷伊,你说凤天歌他们现在走到哪儿了?”
依旧无人应答。
容祁怒了,“雷伊你大胆了啊!本世子也很会滴蜡油的你要不要感受一下!”
门口处,温慈抹汗,“盟主,雷伊送信还没回来……不
过他有传信,明日会与两位神医一起赶回皇城。”
容祁恍然,最近记性好像不是很好了。
但凡与凤天歌无关的事都不怎么太记得呢……
“温老,你如此鬼鬼祟祟不声不响站在那里,是在偷看什么?”容祁强装镇定,冷冷开口。
温慈冤枉,门都快敲破了自家盟主没听到怪谁?
该怪谁!
试练每时每刻都在进行,所有之前遭遇的危险都让参赛新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不比擂台战只有明敌,他们身处的整个试练场分明就是炼狱。
各种明枪暗箭一起上,简直不要太酸爽。
自入山林到现在,唯一让凤天歌等人欣慰的是,那片看起来就有问题的淡黄色浓雾竟然没有任何问题。
他们甚至可以完全忽略掉那些淡黄色浓雾,但松木密林的区域远比他们想象要广。
是以凤天歌等人还没穿过密林,天已暗。
将近酉时,凤天歌与众人商议就在密林里休息,且找了一处相对宽舒的地方。
凤天歌行过军,即便休息亦要有人守夜。
鉴于之前带错路,苏狐自告奋勇,凤天歌算了自己又选了古若尘,三人轮流。
凤天歌与古若尘分守前三个时辰,苏狐负责最后两个时辰
。
余下四人尽可能休息。
前三个时辰风平浪静,至少凤天歌在与苏狐交接时一切正常。
然后。
是的,轮到苏狐的时候感觉整个画风都变了。
阴风飕飕的密林里,松涛阵阵。
苏狐独自站在一株参天老松半腰处举目遥望,耳畔总似有杂音在响,却根本寻不到根源。
这时,一滴灰白色的水珠倏然坠落,刚巧落在苏狐挂在胸前的紫色水晶上。
水晶颜色渐暗,已无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