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皆神色凛然,严肃看向郑兰淳。
郑兰淳再次看向蒋明娇:“……女神医,您能否帮忙判断出,外祖母具体是何时发病的?一个大概时间便好。”
大长公主因昔年旧部命运潦倒的心病,每年这时都会病一场。若从大长公主发病开始调查,时间范围太长,涉及的人员也太广。
蒋明娇沉吟道:“……大长公主身体素来康健,故而心衰之症状起初并不显,若直至昨晚今早才被发现的话,那么具体时间发病时间应当在昨日下午未时至申时。”
一个仆妇惊呼道:“殿下正是昨日申时传话出来,说心口不舒服没胃口,要小憩片刻,让奴婢们不要准备饭食的。等晚上奴婢再去问讯时,殿下已经昏迷不醒了。”
另一名仆妇补充道:“此前十几天殿下都只是和往年一样,神情委顿、不大爱动弹、没什么胃口,爱坐在床边遥望教练场,让人读曾经写过的日记给她听。正是昨儿个晚间,奴婢们才发现殿下久睡不醒的。”
郑兰淳拱手赞叹道:“女神医果然医术过人。”
她望向郑母道:“母亲,昨晚未时到申时,有哪些人来过母亲的房间。”
有人看向方才说话的两个仆妇。
两个仆妇苦笑解释。
“自殿下久病后,就不大
爱见人,奴婢们只能站在门外听令伺候,等闲是进不了屋子的。”
“能进殿下屋子照顾的,只有陈姑姑一个人。”
郑兰淳望向郑母。
家宅中馈一向是由她管的。
郑母沉声道:“陈姑姑是母亲从前旧部的人。每年到了这时节,母亲就精神萎顿不大爱见人。只有陈姑姑凭着旧日情分,还能让母亲见一见,所以一直都是陈姑姑贴身照顾母亲。”
郑二姑再次腾地站起,如杀气凛凛的雄鹰般提刀道:“……我去将那陈姑姑宰了来。”
“二姑,你给我坐下。”郑兰淳气道,“陈姑姑是外祖母旧部的人,更贴身照顾外祖母近六十年。万一咱们猜错了呢?你去给外祖母赔一个陈姑姑?”
‘杀气凛凛的苍鹰’郑二姑哦了一声,如同被人扼住了后颈,小鸡仔般乖巧坐下。
郑兰淳再看向母亲:“还有其他人吗?”
郑母道:“那日曾有两拨客人来给母亲探过病。”
郑三姑奇道:“母亲不是病了以后都不大爱见人,除却陈姑姑谁都不乐意见了吗?”
“……那也得看客人是谁。”郑母苦笑道,“那天一共来了两波人,一人是太后娘娘的贴身姑姑,说是太后娘娘听说母亲久病不愈,特地派了贴身姑姑来送药的;一人是打东山来
的,是殿下旧部的后代,先被咱们接到了府里,后来又因女神医帮忙,被安置在了东山。那日她带了些土特产来府上,说是来感谢母亲的安排,给了她们了一条活路。”
“这两拨客人,我哪一拨也拒绝不得啊。”
一个是太后娘娘的贴身姑姑,身份贵重。
一个是大长公主殿下旧部,在大长公主殿下心中地位非凡。
的确都拒绝不得。
“那么嫌疑就在陈姑姑、太后的贴身宫女、打东山来的旧部后代这三人间吗?”郑兰淳严肃思忖道。
众人亦陷入了沉思。
“……不,还有一个。”郑母打破了寂静,怯怯看向众人,“那日为迎送客人,我也是进过母亲房间,与母亲说过话的。”
·
大长公主卧房。
蒋明娇方才与大长公主府的人说话,都是隔着一道屏风的。外头并不知她们对话具体内容。
戥子只看见女神医与大长公主府的人出去了一趟,回来后都喜气洋洋。
女神医给大长公主又施了一套针,写了一个药方。
大长公主府的人就一叠声说着感激。
“女神医,今天可真是谢谢您了。”
“您的大恩大德,我们真是无以为报。”
“这是我们府上定亲宴的帖子,您先拿着。知道您贵人事多,来不来您都随意,但
这是我们府上的一份心意。”
……
戥子一个激灵。
女神医,这是把大长公主殿下治好了?
有人替他问出了口。
“女神医,大长公主殿下这是已经病愈?”
蒋明娇温和解释道:“殿下只是慢性心衰,我已用过了十三绝针,开了一副药。若顺利的话,今晚便能醒过来。”
周围人皆惊讶佩服。
戥子亦倒吸一口冷气。
他方才可听见师父和那徐总院判说什么‘假死’、‘没气儿’、‘和阎王爷抢命’的,女神医出手竟把人救活了?
女神医好生厉害。
如他这般想的人不少,更有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