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婵、蒋安氏等人一齐望向玉妈妈。
目光皆是怀疑。
“够了!”
就在玉妈妈汗如雨下,哑口无言时,太夫人断然一声高喝,“既然二丫头和小七都已经平安回来了,事情也没太闹大没造成什么大的损失,这件事便就此作罢。我的寿宴在即,不想看到府里吵吵闹闹的,都各自回房吧。”
蒋安氏惊愕道:“姨母,可是……”
虽然妙妙侥幸得了个万全,但隐藏在暗处凶手尚未揪出来,她如何能放心离开。
一想到府里会有一条毒蛇,会时时盯着妙妙,她就怕得连觉都睡不着。
太夫人断然回房:“我乏了,这件事明天再说,你们都先离开吧。”
瞥见蒋安氏神色,她补了一句,“此次事情是在府外出的。老二家的,既然你担心小七,以后就少带小七出门。”
蒋安氏咬唇。
她还想说什么,可太夫人已扭头进了内间了。
她只得作罢。
玉妈妈无声松了一口气。
她是真怕‘谋害小姐’这顶帽子被扣在她头上。
她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却不知同去的人是否干净。
但凡高门大户宅内纠纷,哪儿少得了几笔糊涂账,她真担心自己被人拿去顶缸了。
还好老夫人开口及时。
玉妈妈知道,老夫
人其实不是为护她,而是为了自己。
老夫人重权又自私,除了在府里说一不二的权利,她什么都不在乎。
打狗还看主人呢。
她是太夫人的人。若是她真被查出了问题,多少会影响太夫人的颜面,损了她行事的威信。
以后太夫人在府里说一不二时,底气就会弱一两分。
这是太夫人不允许的。
纵然蒋安氏是她亲外甥女,太夫人也更在乎自己的面子。
太夫人态度坚决。
众人纵然满腔不满,也只能悻悻然离开。
蒋明婵性子孤傲清高,连敷衍地行个礼都不愿意,转身啐了一口,利落地带着蒋明姝走了。
“我看这五福堂除了门口那颗松柏,就没丁点地方是干净的了。”
蒋安氏看了太夫人背影好几眼,也拧眉牵着蒋明妙离开了。
蒋明娇似笑非笑瞥了眼玉妈妈。
玉妈妈面儿上的笑都挂不住了。
蒋明娇才施施然离开。
娇园里。
蒋明娇回到娇园,并未唤丫鬟打热水来梳洗,亦未换出门待客的衣服,只淡淡坐在窗边品茶。
兰香轻手轻脚道:“小姐,要叫人摆膳了吗?”
今日的一番折腾后,也到了该用晚膳的时候了。
蒋明娇却轻轻一笑:“不急。”
兰香一怔。
白术捧着蒋明娇
的衣服进来了,愤愤然道:“太夫人太过分了,明明知道府里的人有问题,却死活不让别人查!尤其是玉妈妈那副得意的嘴脸,就想让人上去揍她。”
八宝美滋滋地吃着瓜子,为表示对小姐的关心,不时高声插一句嘴唱着:“小人得志、得志。”
仿佛学堂喧闹的早读课上,偷偷摸摸将脑袋埋在桌子下看小人书的孩童,为了掩饰自己的跑神,不时冒出的掩饰读书声格外高亢。
九色蛊不甘示弱,冒了个头出来,嘶嘶嘶叫着。
仿佛不知后桌在看小人书,只听那读书声格外高亢,觉得其在拍夫子马屁,从而格外不爽,发愤图强以期盖过它的前桌。
白术好笑道:“八宝和九色蛊这俩家伙真成了精了。”
蒋明娇看了眼两小家伙,也好笑地无奈摇头。
她笑眯眯道:“事情还没完呢,且等着看吧。”
“很快,太夫人就又要叫我们过去的。”
·
长房。
潇湘筑里。
一株枝干嶙峋的梅树在墙角,细小雪白梅花绽开,如落雪被盛在了枝头。
蒋明姝靠窗凝望着梅树。
她一旦需要思考什么时,就喜欢一个人呆着,静静凝望着这棵树,梳理自己的思绪。
反正她在外是个傻子。
傻子嘛,干什么奇
奇怪怪的事都是正常的。
尤其这棵树是蒋明婵替蒋明姝种下的,蒋明姝一向格外喜欢它。
这一次的事,她谋划了很久。
从利用蒋明娆来唆使鲁莽的金笙儿,一手推动出一个丢坠子事件,让她的人进入娇园,将那咒厌娃娃塞进二房。
蒋明娇车夫是其母亲陪房,对蒋明娇忠心耿耿,无法威逼利诱地收买。
她就略施小计换了他。
新的车夫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