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她小憩的时候,看似睡得很沉,她其实并未真的睡熟。
白发男人曾悄悄走近,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让她后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但当时她保持着一动不动,继续熟睡的模样。
因为她知道,就算她反抗也是徒劳。
已经落在他的手里,她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他想杀她,伸一根小指头就能要了她的命。
那一刻她的心始终悬在嗓子眼儿。
后来,那股杀意莫名的消失了。
舒浅月听到脚步声,听到青衣人的禀报,她知道有人送了样东西给白发男人,白发男人
立刻就离开了。
尽管她当时很想睁开眼睛看看那是什么东西,还是强自压下了念头。
等白发男人离开后,她才真的安心睡了过去。
舒浅月一直在想,这白发男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把她软禁在这里?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可她想的头都痛了,还是毫无半点线索。
就在她再次闭上眼睛,朦胧中准备睡去。
窗户突然无声无息地打了开来,一条黑影飞身而入,落地无声。
他手指轻点,小桂脑袋一歪,动也不动。
舒浅月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觉得眼前一黑。
那人封住了她的睡穴,她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将她抱了起来,飞身跃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
南宫曜和宫楚寒像两个没头苍蝇一样,在荒郊之中转了大半天,直到天光大亮。
宫楚寒发现自己上了当,终于不再跟随信蝶,两人好不容易才从迷阵一般的密林中钻出来,重新回到了马车旁边。
好几个时辰奔波,水米未进,两人的喉咙又干又渴,脸色都臭得要命。
南宫曜胸口剧烈起伏,对宫楚寒怒目而视。
“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逼视着宫楚寒:“你
故意带我走错路,就是想让我再也找不到她,是不是!”
宫楚寒本来就郁闷得要命,他被人像傻子一样牵着鼻子乱转,浪费了好几个时辰,他还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
偏南宫曜还怀疑他。
宫楚寒医术卓绝,可他却是个喜怒无常的主儿,要不然也不会得一个“鬼医”的名头。
南宫曜的怀疑无异于火上烧油。
他立刻就怒了,越怒,他越是笑得欢畅。
“呵呵,不错,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被人耍的滋味不错吧?真笨!”
宫楚寒笑着眯起了眼睛。
南宫曜一口
血差点喷出来。
他死死瞪着宫楚寒,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宫楚寒的胸口早被他瞪穿好几个大窟窿了。
但他还是强忍住那股要杀人的冲动。
“要不是因为你是月儿的义兄,又救过她的命,现在你已经是一个死人。”
南宫曜从齿缝里一字字地说道。
说完,他就转过身,大步就走。
因他怕自己再晚走一步,就会要了对方的命。
宫楚寒站在原地,目送南宫曜离开,抿紧了唇角一言未发。
他并不想把南宫曜喊回来,反而长长地松了口气。
碍眼的家伙终于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