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浅月只觉手臂一阵火辣辣的剧痛。
傅子烨催马赶到,紧张地看舒浅月一眼,目光落在她的右臂上,那里的衣袖正慢慢地洇出血来。
“你受伤了。”他简短地道。
但他一眼就看出来,她只是受了点箭伤,不严重。
那只冷箭被他打歪了箭头,擦着她的手臂滑了过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傅子烨从马上一跃而下,向着前方草丛中扑了过去,想要抓住那暗放冷箭之人,却是扑了个空。
他在周围转了一圈却是一无所获,本想继续寻找,又想着留下舒浅月母子二人别再出危险,又赶了回来。
“娘亲
,娘亲!”
南宫岳小脸白的没了血色,眼泪汪汪地看着舒浅月,强忍着没哭出声来。
要不是娘亲护着他,他就要被一箭穿心。
可娘亲为了救他,受伤都流血了啊!
“别哭,我没事,就是一点儿小伤而已。”
舒浅月安慰儿子,瞧儿子吓的脸上没了血色,她当时的心也差点不跳了,幸好,岳儿没事!
她这点伤和能护住岳儿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还好你没受伤。”她庆幸道。
南宫岳紧咬着嘴唇,终于还是哭出声来:“娘亲,你为了救我,受伤了!我……我……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明明不是自己的亲娘,可她刚才想都不想就把自己护进她怀里的举动,给了南宫岳极大的震撼,让他心里又是酸,又是甜。
“傻孩子,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舒浅月抚着他的头发,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伟大。
母亲保护自己的孩子,那是出自本能!
“娘亲,娘亲!”南宫岳把头埋进她怀里,喃喃叫道。
母子二人抱在一起,从未有一刻两人觉得如此心意相通。
舒浅月当然知道儿子为什么这样激动,她甚至比儿子心情还要激荡。
岳儿不比绵绵,绵绵自小跟着她几乎没受过委屈,可岳儿跟
着狗男人,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娘在身边照顾,狗男人粗枝大叶的哪懂照顾小孩子,所以岳儿受了委屈也只能打落牙齿咽进肚子里。
她每每想起心就疼得揪了起来。
“岳儿,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的,你忘了吗?”
舒浅月掏出帕子给儿子轻轻擦去眼泪,望着他的眼神柔软爱怜,就像看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一样。
“我不哭!”
南宫岳抬抬下巴,对娘亲展颜一笑。
“娘亲,我帮你上药。”
“好。”
傅子烨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母子二人坐在草地上,南宫岳小小的眼神专注无
比,神情严肃,捧着舒浅月的右手,拉起袖管,晶莹如雪的肌肤上有一道暗红色的血瘀,起了一溜血泡。
血泡破了,流出来的血染红了衣料,血肉模糊的,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南宫岳又差点哭了。
“娘亲,是不是很疼?”
伤成这样一定非常的疼。
“一点也不疼。”
舒浅月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鼓励儿子,“你用这银针尖儿把血泡全挑破,把污血挤出来,再涂上药膏,就好了。”
幸好她随身带着医药包和常用药品。
南宫岳手抖得厉害,拿着银针说什么也扎不下去。
娘亲说不疼,可怎么可能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