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邓密现在给我的感觉,除了他那张被捣烂的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也正是这张脸,赋予他不怒自威、凶神恶煞的气质,对正常人有着极大威慑,他为什么要复制自己的特点呢?”
“也许……他在毁容之后患上了精神疾病,以同样的手段折磨他人为乐呢?”
“可是你想想,邓密是没有面部特征的,加上我与他身高体型相仿,一旦我也毁了容,我是有条件仿冒他的,这明明是他必须忌讳的一点,自己却主动甚至强制这么做,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说不通。”雪女满头雾水地看着白簇:“那你的结论是?”
“我暂时还没有结论。”白簇平静地说道:“我必须对邓密有近一步的了解之后,才能得到答案。”
……
阴森的暗道内,一道鬼魅的人影在火炬的照耀下缓缓逼近,伴随着一阵低沉的脚步声,人影的主人来到暗道尽头的密室门前,敲响门上的铁环。
“咚咚!”
“你怎么又来了?”门被打开一条缝隙,火光映照出缝隙中宛如毒蛇般的黑色瞳孔。“我说过了,处理每颗认头都必须精益求精,这是我对待我的作品的态度,你最快也得在三天后问我要货。”
门外的邓密压低声音道:“我不是来催你要货的,山寨今天来了个我对付不了的角色,是从下河县叶续那边介绍过来的,我想问问你怎么办?”
“你怎么是个人都对付不了?你可真是十足的废物!”
“我管你说我什么,你赶紧去把那碍事的家伙除掉,他现在住在山寨里,我看他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随时会对我产生威胁。”
“你刚才说,下河县叶续,他能往你这边介绍人了?难道下河县已经成气候了吗?”缝隙内的眼睛闭上片刻,再度睁开:“你为何不利用那家伙,把下河县叶续引到我们的地盘来?这样我们就有用不完的认头了。”
“我邓密能顶着这颗头活到今天,就凭一点,我知道什么事是我能做的,什么事是我力不能及的。我说了我对付不了他,更不用说掌控他了。”
“瞧瞧你现在这幅胆寒的熊样!”缝隙内的声音厉喝道。“也罢,就让我的玩具去会会他吧。”
……
夜已深,门外却依稀能听见山贼们吆五喝六的酗酒划拳声,甚至似乎比白天的死寂要热闹得多。在山寨中,夜晚才是山贼们精力旺盛的时候。
而白簇下榻的卧室,就安静得多了,早早便熄灭了烛光,守门的山贼在门外来回转悠了一阵,见屋里分外宁静,便靠着木墙打起盹来。
天空中乌云缓缓飘过,残月露出隐秘的一角,一缕月光穿过窗户,在地面刻上银辉。
忽然,一双穿着靴子的脚踩过银辉,无声地踏入黑暗中。
隐入黑夜的影子步履平静地行走着,没有任何声响地来到卧室的木床前,高举手中的大刀,刀尖之上金属光泽闪过。
“咔嚓!”
影子挥刀斩下,木床应声断成两截垮塌成碎木。
“咦?”影子掂了掂手中的大刀,似乎觉得手感不对,好像没有斩到肉体的感觉。
“阁下,深夜闯进我的卧室,不打个招呼,说声请安也就罢了,还砍坏了我的床……”一旁,墙边的蜡烛再度被点亮,烛光映照出白簇略带笑意的脸庞。“你多少是有点不知礼数了。”
“反生什么事了?”趴在桌上瞌睡的雪女迷迷糊糊地听到动静,疑惑地睁开眼,望见黑暗中动作显得迟钝的影子。“怪不得你不让我睡床上,原来你猜到……”
随着影子转过身来,暴露在烛光下,正在说话的雪女竟不知不觉地失声了。
眼前的影子身高大约在170左右,比白簇要矮的多,不过这样比较白簇是占了很大便宜的,因为眼前这道身影没有算上头的高度——这是一具无头却能够直立行走,握刀砍人的尸体。
更加诡异的是,他的左手其实正像抱篮球一样揽着一颗头颅,也是如同邓密那般,没有面部特征的毁容脸,毫无生气的眼睛直钩钩盯着白簇。
那颗头颅的末端连接着一段喉骨,此时正汩汩滴下鲜红的液体,将无头尸体的左半身完全染红,一路走来的地面上也留下了暴露行踪的血滴。
多稀奇,抱着自己的头出来砍人的尸体,他都不知道把头安在脖子上固定一下,好腾出一只手来行凶。
“这这这……这什么东西?”雪女被吓得不轻,瘫坐在椅子上:“邓密不是白天还活着吗?怎么晚上变成……这样了?”
“他不是邓密。”白簇呼吸急促地说道:“邓密和我身高相仿,眼前这个人,如果算上脑袋的话,我的额头只能到他的鼻子……看来山寨里确实不止邓密一个毁去面容的人,只不过,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都是死人。”
雪女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你说什么?这座山寨里没有活人?”
“你是妖怪还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