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簇冷笑道:“确实,【禁忌的圣典】没办法无效毒蛇神的效果,但这张卡让怪兽以原本攻击力·守备力进行战斗的效果,并不是作用于特定怪兽的效果,而是作用于双方玩家。
因此,进行战斗的【毒蛇神维诺米娜迦】的攻击力为,0。”
“不——不可能!”
【毒蛇神维诺米娜迦】仰头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全身的力量被毫无保留地剥离,只剩下空洞的皮囊,而【炎之魔导剑士】的魔法剑也在下一秒刺入其胸口。
“为什么——”(陆红婴生命值1200→0)
陆红婴脚下一软,跪伏在地,“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喷得满脸都是,但他仍不肯安静死去,不甘地用手捶地,脸色狰狞地破口大骂道:“
喜安,你,还有你们这些贱民,我刚才的讲话那么煽情,你们为什么不感动?我的讲话不是由我一个人决定的,不是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是与县衙的所有成员事先确认通过的。
我的走狗们听到我的这番话时,一个个感动得泪流满面,为什么你们不感动?你们这群没心没肺,不懂感恩的畜生!”
白簇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真是像你说的这样,那就说明,在整个县衙里,根本没有一个人明白治下百姓的疾苦,已经完完全全脱离社稷黎民。
或者说,你也看得见百姓的疾苦,但在你陆红婴的眼里,贱民就该苦不堪言,就该朝不保夕,否则,你身为知县的优越感又从何而来?
在你眼里,你是多么无私奉献啊,人人都该把你敬若父母感恩戴德,可是你真的找不到,除了错过加冠礼以外,更有说服力的事迹来论证你的苦难了吗?真的吗?我替你出出主意吧,你是不是还错过了自己养的狗的十岁大寿?”
白簇最后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去死吧,陆大人。”
陆红婴还想说些什么,但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张着嘴额头点地,已然没有了生机。
“姓陆的死了?”“姓陆的死了!”“苍天有眼,这一天终于来了吗?”
随着白簇消失在人群深处,百姓们才渐渐回过神来,振臂欢呼,犹如庆祝过节一般载歌载舞。
……
“什么声音这么吵?”秦柳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民居里,恍惚道:“这里是哪?”
“你醒了。”白簇端着一盆水走进屋,“我正准备自己洗洗脸呢,你先洗吧。”
“噗!白簇,你怎么黑成这样?”秦柳见白簇满脸炭灰的狼狈模样,不禁“噗嗤”笑出了声:“哦我想起来了,昨天我们住的客栈发生火灾了……”
秦柳依稀记得,白簇抱着自己在火场中狂奔,但不知为什么摔在了地上,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迷迷糊糊听见白簇朝自己的怪兽大喊道:“带她出去,不用管我!”
秦柳忽然起身抱住白簇的脖子,将头埋进白簇的胸膛,哽咽道:“白簇,你没事吧……”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吓到你了。”白簇轻拍秦柳的后背,脑中回想起昨夜……
在白簇倒在熊熊烈火中央,闭上眼睛等死的下一秒,决斗盘里闪过一道圣洁的金光,【炎之剑士】出现在白簇身前,扶起已经绝望的白簇,二话不说继续朝着火场外的夜色狂奔。
逃出火场之后,【炎之剑士】将白簇放在昏迷在路边的秦柳身旁,身形逐渐虚幻、消失不见。
白簇望着月色许久,又怕陆红婴的人回来察看情况,只好挣扎着爬起身,抱着已经昏迷的秦柳去找地方借宿。但去路被陆红婴的丰功伟绩栏所阻隔,只好白簇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一遍遍地撞击、一遍又一遍地撞击着。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木栏的轰然倒塌,萧条、破败的民居终于映入眼帘,满目疮痍、一片狼藉的景象,令白簇一瞬间便明白了,陆红婴为什么要立起那些毫无实际意义的木栏。
陆红婴逢人便吹嘘自己治理的关耳县繁荣昌盛、安居乐业,可他也不是瞎子,也许他也不好意思对着眼前既不能挡风,也不能避雨的破房子放屁,于是他立起了眼前遮挡视线的木栏。
你信不信我说的不重要,木栏后的世界是怎样,那得看你的想象力了。
白簇敲响一间木屋的半截木门,只是轻轻一推便开了,房子里空无一人。
安顿好秦柳后,白簇又敲响了下一间房子,无人,再下一间,无人……
十室九空,也不知是不是大光的百姓太有钱,修了太多多余空置的房子。
白簇朝着东边的夜空望去,喃喃道:“太阳啊,你都离开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