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玄苍让贺兰宣朗把秋英落从烟雨楼接出来,妥善安置,恢复身份。
二是,逼宫大战中,贺兰宣朗也一直在场,否则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还讲给秋英落听?
她狐疑地看向贺兰宣朗:
“逼宫那日,我一直都在,怎么没看到贺兰先生?”
贺兰宣朗也不说话,只是摇着折扇,缓缓将折扇拿到眼前,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云梦牵便明白了。
再联想之前贺兰宣朗对天羽皇族的事情了如指掌,便猜测道:
“所以,贺兰先生也是骁烈军中一员?”
贺兰故弄玄虚:
“涉及军事机密,子兮公主若是想知道,不如亲自去问问太子殿下?”
提起玄苍,云梦牵心里有些发堵:
“他整日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有功夫回答这样无聊的问题?”
贺兰笑得揶揄:
“所以,子兮公主是说我的身份无聊,还是在埋怨太子殿下没有时间陪你呢?”
是啊,她到底在别扭什么呢?
她也说不清。
懒得与贺兰宣朗斗嘴,她挽着秋英落的手臂便往九华宫里走。
“姐姐,咱们进去说吧。”
贺兰宣朗也在后面跟着,可是走到宫门口,云梦牵却转身砰的一声把大门关上
了。
“我要和姐姐说体己话,贺兰先生就在此稍候吧!”
贺兰宣朗碰了一鼻子灰,只能无奈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九华宫里,云梦牵屏退了下人。
虽然相处时间不长,但到底是姐妹情深,秋英落马上发现了云梦牵的情绪不对。
“我的好妹妹是怎么了,怎么闷闷不乐的?”
云梦牵垂下眼帘: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哦?妹妹如此博学多识的人,也会有这般情绪化的小女儿心思?”
秋英落笑着看她。
“姐姐就别取笑我了。”
云梦牵闷闷的。
两人在闺阁里,秋英落坐到她身边,关切道:
“到底怎么了?如今你也算为母亲、为咱们栖梧报了血海深仇,冤有头债有主,那事情都是南非齐做下的,与玄苍王子又无关系,你不会迁怒到他的头上吧?”
她如此猜测着。
“我没有……”
云梦牵忙着否认。
她又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怎么会作如此无谓的联想?
“那是为何?”
秋英落不解道,
“当初他为了你可是连命都可以不要,如今这样的男人就陪在你身边,你还有何不知足的?”
云梦牵咬着唇:
“也没有不知足,就是
有些害怕……”
“害怕?”
秋英落更为疑惑,
“七天前,你在皇宫里只身面对天羽皇族都没有喊过一声害怕,如今整个天羽都尽在你男人的掌控之中,你倒是怕了?”
云梦牵在努力总结自己的心情:
“可能……就是因为他的权利太大,所以才患得患失吧……”
秋英落恍然大悟似的:
“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他将来也像所有的皇帝一样,会拥有三宫六院、佳丽三千,再也不会是你一个人的男人而害怕吧?”
“也是,也不是……”
“那究竟是什么?”
见云梦牵始终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秋英落的脾气急了起来,
“哎呀我的好妹妹,你要急死我?”
云梦牵笑了一下,又是从前那般清清冷冷的模样:
“可能……现在的生活,并不是我想要的。又或者,大仇得报,我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玄苍倒是不只一次地跟我求过婚,但是我……”
“你没答应?”
她点头:
“我好像不喜欢这里,虽然这里很大、应有尽有,却好像只是一个牢笼。”
“傻女人,只要跟相爱的人在一起,牢笼又如何?”
“姐姐也许会说我矫情吧!但我……”
但只要
一想起前世,想起她曾在这座皇宫里发生过的事,就会让她对这里心生异样。
前世,这里充斥着不好的回忆,让她只想逃离。
也许只有逃离了这里,才能跟前世彻底告别,才能渐渐遗忘,开始新生吧。
可是前世的事,注定只能有她自己知道。
所以她只能用另一种方式来表达:
“但我不想一生都依附于他而活,我不想别人一提起我,就只是玄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