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牵冷笑:
“是啊,所以现在殿下追捕云景天和云梦蝶才是重中之重,至于匪徒,倒是可以先放一放。”
云梦牵转过身,又道:
“我可以再给殿下提个醒儿,云梦蝶如今已经毁容,想要抓到她,恐怕不易。”
南流渊浓眉深锁,没再说话,转身迅速离开。
云梦牵倒退几步,跌坐在床榻之上,两眼失神地望着一处。
南流渊知道她的身份有可能暴露,会不会后悔没杀了她?
云梦蝶的存在始终是个隐患。
好在她如今不过是个逃犯,就算到府衙去揭发她的身份,也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只能红口白牙地说些空话,不会有人相信。
何况云梦牵现在可是东宫的人,谁人敢不顾忌太子的面子?
窗子上传来响动,打断了云梦牵的思绪。
她转脸望去,只见窗子被拉开,一个人影快速闪身跳了进来,随后又把窗子轻轻关上。
“贺兰?”
云梦牵站了起来,断然不敢相信,贺兰宣朗进入东宫竟然如入无人之地,如此轻而易举。
“嘘!”
贺兰宣朗用食指抵着唇,示意她噤声,又听了听窗外的动静,这才向她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
云梦牵拧起了眉头,一想到是他
们劫走了云景天,怒气顿时翻涌而来。
压低了声音,她怒道:
“是不是你们救了云景天?”
“你怎么知道?”
贺兰宣朗很是惊讶。
“假云梦蝶是你的人,那些黑衣人与在栖梧救走汤甘的人如出一辙,除了玄衣卫,我不知道天羽还有什么人如此厉害,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劫了法场却毫发无伤。”
云梦牵如此分析道。
贺兰宣朗听后频频点头:
“真是聪明,不愧是玄苍王子喜欢的人。”
听他提起玄苍,云梦牵更来气了:
“为什么?你们明知道我与云景天之间不共戴天,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你们为什么要来坏我的好事?你知不知道,救走云景天的人,就相当于我的敌人!”
“救?”贺兰宣朗摇起折扇,倒是不甚在意,“把他从法场劫走了就是救?”
“不然呢?”
贺兰宣朗在屋子里缓缓地踱起了步子,很是悠闲得东看看西看看,慢条斯理道:
“也许……只是给他换个死法?”
云梦牵疑惑:
“什么意思?”
“天机不可泄露。”
贺兰宣朗故弄玄虚地摇了摇手指。
“待南流渊找到他,你自然会知晓。”
“云景天与漠北相交甚密,玄苍救他难道不
是奉了漠北汗王之命?毕竟漠北汗王于他……”
漠北汗王于他有再生再造之恩,只要漠北汗王一生令下,要他的命他也会给。
可是有些话,她不能说。
贺兰宣朗朝她走过来,压低了声音:
“你啊,这里可是东宫,当心隔墙有耳,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所以说,贺兰宣朗也知道玄苍的身份?
在她出神的时候,只听贺兰宣朗又说:
“他把汤甘送给了汗王,也算报答了汗王对他的恩情。何况他身上本就流着汗王的血,汗王又能将他如何?”
“他把汤甘送到了漠北?”
云梦牵很是震惊。
“我只是让他帮我救出汤甘,谁让他送到漠北去了?”
“你小点声!”
见云梦牵太过激动,贺兰宣朗忍不住拉着她走进了内室。
“不送到漠北,难不成还留在天羽等着被抓回去吗?如今对汤甘最好的保护就是将他送往漠北。再者,如果漠北有了矿脉,还怎需与天羽偷偷摸摸进行交易?天下太平不好吗?”
“你又怎知漠北有了矿脉,不会更加野心勃勃地扩张领土,搅得天下不太平?”
“有玄苍在,你怕什么?”
贺兰宣朗摇着折扇,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好了好了,
咱们不说这个了。左右那都是后话了,玄苍业已交待过,汤甘到了漠北会予以最尊贵的待遇,再说漠北地域广博,想要寻到矿脉还不知是哪年的事呢!玄苍让我来……”
说到这里,贺兰宣朗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索性也就不再藏着掖着。
“算了算了,就是玄苍让我来的。”
提到玄苍,云梦牵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怦然一跳,脸色却不好看:
“他又让你来做什么?我说过,我们已经和离,我的事不需要他操心……”
“他说!”贺兰宣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