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王爷保守我的秘密,我便也会同王爷一样,守护好王爷的秘密。依王爷看,这样是否公平?”
“公平?”南流渊红了眼圈,压抑得咬牙,“你我之间,早已没有公平可言!”
因为他先爱了,他对她,下不了手。
南流渊离开了,云梦牵浑身一软,跌坐在椅子里。
其实刚刚她都是骗人的,哪里来的亲笔,就这一封誊抄的信,都不知道是谁塞进她的包袱里的。
她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才发现。
若不是这封信,恐怕她此刻已经没命了。
不过也有好处,既然南流渊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世,有些事她便也无需再藏着掖着。
走出军营,她向栖梧当地百姓打听了一下那片竹林的位置,便只身前往。
这才知道,原来当年父母定情的那片竹林,因着二人的爱情故事,早已成为有名的情侣祈愿定情之处。
穿过战争过后的断壁颓垣,她径直来到了凤凰山上的那片竹林。
竹子上系满了许愿的红绳和木牌,山风穿过,哗哗作响。
她想象着当年竹林边的情景,眼眶湿润。
沿着林中小径往里走去,许愿绳渐渐减少。
直到林中深处,才隐隐看见一座坟头,上面已长满了青草,孤寂荒芜。
是他吗?
泪水潸然而下,云梦牵跪在坟前,无声哭泣。
“爹,此时此刻,我只想叫你一声爹爹,若你出身平凡,如今我便能承欢二老膝下,那会是怎样的幸福?可惜,那样的幸福,我从未体会过。日后,也再无机会了……”
这是她终身的遗憾。
“不过我听说,你是个难得的好君王,栖梧的百姓直到现在还记着你、念着你,我和娘……也念着你。可是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娘。爹,你在那边见到娘了吗?你们团聚了吗?娘说,你们有心灵感应,无论天上地下,总会在一起的。爹放心,我一定会把娘给您带来。”
她在坟前磕下三个响头,笑中带泪,泪中含笑。
“长宁……”
却在这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惊得她浑身一震。
她转过身,骇然瞪大了眼睛:
“贺兰?”
贺兰宣朗一身普通的栖梧百姓打扮,站在她的面前。
“长宁,跟我走吧,永安王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不能再留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云梦牵愕然,但很快便想通了,“那封信是你的杰作?”
贺兰宣朗眼神闪烁了一下,点头:
“是我。我怕你的身份早晚会暴露,是以用来给你拖延时间
。”
云梦牵回想着那封信的笔迹,如果是贺兰宣朗的,她怎么会认不出来?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那运笔的力度与锋芒,是他。
“玄苍让你来的?”
她脱口而出。
贺兰宣朗想要否认,可云梦牵何等聪明,既然她已经看出来了,他再隐瞒下去也没有意义,于是抿了唇,不作声。
云梦牵冷笑一声:
“既然和离得那样痛快,麻烦你转告他,不要再对我的事指手画脚。”
她越过贺兰宣朗便走,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长宁,你别曲解他的好意,他都是为了你好!你也知道,他不想和离,可是他实在没脸见你……”
“知道没脸便好,那就不要再见。”
云梦牵甩开他,往竹林外走去。
贺兰宣朗却紧追不舍:
“长宁,你何必如此固执?南流渊心思深沉,不好对付,你在他身边,能讨到什么便宜?我不知道你跟他搅和在一起究竟想要干什么,但如今你的身份已经暴露,就必须跟我走,无论我还是玄苍,都不会让你陷入如此危险境地……”
“我爱慕他!”云梦牵突然打断了贺兰宣朗,眼神坚定,“我爱慕他,我要助他夺得太子之位,扫平天下,成为这天下之主!如今我
与他互相牵制,最危险、也最安全。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贺兰宣朗瞳孔紧缩:
“你疯了吧?你别忘了,他可是你杀父仇人的儿子,你想跟他在一起?不为天羽覆灭,却要助他成为天下之主?”
“有何不可?”云梦牵冷笑一声,“只要他成为这天下之主,我就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人,要在天羽安身立命,没有地位怎么行?我要的就是这高高在上的地位!”
“长宁……”
贺兰宣朗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眼前的云梦牵好像变了一个人。
“如果贺兰先生当真想要帮我,那便帮我把汤甘带走吧,我不想再让他留在这里受罪,这也是我能为父皇做的唯一一件事。”
云梦牵看着贺兰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