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是牢牢地掌握了南流渊的心思,所以才敢前来游说。
“那郡主可曾想过,若本王回不来……”
凡是战争,皆有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可能。
可云梦牵却斩钉截铁:
“不会的,王爷一定会得胜还朝。”
“借郡主吉言。”
南流渊不知道云梦牵如此笃定,是因为前世的轨迹,只当她是对他有信心,连续多日的阴霾却是散了不少。
他定定地看着云梦牵,这样美好的女子,就应该做他的女人,将来母仪天下,玄苍那漠北来的莽夫怎么配得上她?
若他真的战死栖梧,她又会如何?
继续与玄苍双宿双栖?
想到此,南流渊心头涌上一丝戾气:
“郡主可曾想过,今日郡主踏入我永安王府,还能不能好好地离开?”
云梦牵不语,她今日敢来,已经没给自己留退路了。
南流渊见她仍旧镇定自若,心中暗暗佩服,脑海中那个念头越发清晰:
“本王保证能归还你一个完好的兄长,郡主能给本王什么?”
“给王爷一个帝位,还不够么?”
南流渊摇头:
“不够。”
云梦牵知道,一旦南流渊登上了帝位,这天下皆为他主宰,还有什么是他
想要却得不到的?
她浅浅一笑:
“王爷想要什么?”
南流渊朝她走近,身体几乎抵上她的。
决绝地扔出一个字:
“你。”
云梦牵心里一跳,这样的答案,她不是没想过。
只是当真要面对这样的境况时,她还是犹豫了。
如果答应下来,就意味着她与玄苍,今后真的要分道扬镳了。
玄苍大概会怨她、恨她、甚至瞧不起她吧?
无妨,与他的、他们的大计相比,这算不了什么。
于是,她缓缓抬眸,对上了南流渊的一双黑眸:
“好。”
南流渊的心怦然而动,这样的答案,简单明了,却是他始料未及的。
但他心里从这一刻开始,却有了一个认知,云梦牵是他的了。
待他登上皇位,就会让她真真正正地属于他。
然而此刻,他却再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尤其是玄苍,那个在他身体里留下了永恒伤痕的人。
“既然如此,那么本王出征时,郡主便一同跟着去吧。”
这个要求,十分不合理。
即便天羽并没有出征时不许带女子的规矩,但云梦牵既不是女将,又不是南流渊的家眷,甚至是漠北的王子妃,哪有非
得带着她的道理?
可云梦牵也明白南流渊的心思,既然选择了南流渊,有些事情就无法避免。
于是她痛痛快快地答应了下来:
“就依王爷。”
………
别一边,已经被判了死刑的云景天和云梦蝶,却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南非齐叫人把云景天、云梓琛和云梦蝶关在相邻的牢房里,算是他对云景天仁至义尽了。
面临死罪,云景天虽然沉得住气,但他从未停止要将自己救出天牢的想法。
云梓琛则淡定得多,他认为这一切都是他该受的,只是他日后不能陪在云梦牵身边了,这将成为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再看云梦蝶,已经快被死亡逼疯了。
她整日缩在角落里,忍受着天牢里的恶劣,咬着指甲,几近崩溃。
“不行,我不能死,我凭什么要死?我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我死?”
云梦蝶整日重复着这几句话,对自己落到今日的下场极为不甘。
“认命吧。”
云梓琛在牢房里打坐,闭着眼睛淡淡地吐出几个字。
谁让他们是云景天的儿女呢?
南非齐留他一条命,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认命?”
云梦蝶豁然瞪大眼睛,空洞地望着一个方向
,脸上的伤痕加之天牢里的折磨,让她的面目越发狰狞恐怖,已经全然不是从前的她。
“我凭什么认命?要死大家一起死!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云梦牵在外面潇洒快活,她占了我的男人,抢了我的生活,最后却要我替她去死?”
“云梦蝶!”
云梓琛怒吼一声,
“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玄苍本就是她的小新郎,一直都是你抢了她的!”
“好,就算是我抢了她的男人、她的身份,但她是栖梧公主这个事实,就足够她死一万次!”
“你给我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