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的大门外,德泽正快步赶来。
见云梦牵站在外室,不由得恭敬道:
“王子妃,爷突然有急事出去了,奴来收拾碗筷。”
“出去了?”
云梦牵不由得想起刚才他说过的话,他说他十天之后有要事去办,没说现在。
“去哪了?”
德泽勉强笑了笑:
“就是临时有事,出、出去一趟。”
“什么时候回来?”
问出这句话时,云梦牵发现自己的心已经提了起来。
德泽却说:
“也许晚膳时分,也许更早,奴也说不好。”
刚才玄苍的毒性又发作了,他怕云梦牵发现端倪,所以马上离开了寒香园。
他估计这会,玄苍也许正在梧桐苑对面的小院子里,疼得死去活来吧?
越往后,经脉逆转得越厉害,加之昨日玄苍使用了内力,加速了毒性的发作,他会发作得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疼,恐怕再多的止痛散也帮不了他。
看着云梦牵,德泽内心激烈的挣扎着,真想把玄苍的事情冲口而出告诉她。
可是……最终是玄苍的意愿和命令压倒了一切,德泽选择了闭口不言。
云梦牵却敏锐地觉察到什么:
“德泽师傅,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德
泽连连摇头:
“没、没有啊。”
她想了想又问:
“这次回来,我怎么感觉玄苍有些奇怪?琼华山谷大战后,他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直没有露面?前两天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云蔚山上?真的只是巧合吗?”
德泽面露难色,片刻后才道:
“王子妃,这、这些都是机密,爷叮嘱过不能说,王子妃恕罪。”
德泽说罢,端起碗筷一溜烟地跑出了落梅阁。
云梦牵盯着他的背影,一颗心却始终悬着。
是她的感觉出了错?
为什么不只是玄苍,就连德泽、和坦、莫图,也变得古怪?
究竟是她多心,还是他们真的有事情瞒着她?
………
到了午膳时分,玄苍还没有回来。
云梦牵心情不好,索性也没有用饭,而是带上沙生和聂佐,去了冷家。
德泽说玄苍不让她出门的,若她非要出去,便要派人跟着。
她也没有拒绝,毕竟经历了南流渊的事,她不想再节外生枝。
买了一些点心,准备带去冷家。
想了想,又买了一些贵重的东西,叫人送去了张太医的府上。
她知道张太医是看在南流渊的面子上才帮忙的,但这份人情她却记下了。
却没想到,
在冷家正巧遇到了前来诊脉的张太医。
“张太医!”
“长宁郡主安好。”
张太医阅人无数,知道云梦牵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孤立无援的,可实际上暗地里帮衬着她的人却不少,这样的人,还是恭敬着点才好。
“张太医,您年事已高,却还要麻烦您往冷家跑,张太医的这份恩情,长宁没齿难忘。”
“长宁郡主客气了,医者仁心,治病救人乃是在下的本分。不过永安王时常提点着,让在下对郡主的事一定要上心上心再上心,在下哪里敢怠慢了?”
张太医又卖了南流渊一个人情,不过他说的却是实话。
若不是南流渊时常问他关于碧春的病情,叮嘱他用心,他又如何知道云梦牵已经被南流渊惦记上了呢?
只是闻言,云梦牵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南流渊如此喜怒无常,表里不一,却又记挂着她的事,究竟想干什么?
从张太医处得知,碧春的病情稳定,什么时候会醒,还是个未知数。
不过能看到碧春色较之前红润些,云梦牵已经心满意足了。
送走了张太医,跟碧春单独说了几句话,又让绮兰和沙生姐弟说说话,她才离开了冷家。
怀着惴惴不
安的心回到寒香园,已经快到晚膳时分了。
眼看着太阳往西边落下去,可是寒香园里,却依然没有玄苍的影子。
德泽还在四平八稳的烧饭,看起来不像有事的样子。
她郁闷极了,索性站在梅树前摆弄着叶子。
谁料刚过了一会,就见玄苍与和坦莫图匆匆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一眼看过去,只见玄苍脸色略显苍白,却仍旧不失那睥睨天下的帝王相。
他一看到她,便轻轻勾起了唇角,给了她一个人畜无害的笑。
亏他还笑得出来?
云梦牵一转身,气冲冲地往落梅阁走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