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给碧春开方子的时候,云梦牵问他可不可以把碧春接回她的梧桐苑去照顾。
张太医却说,在碧春头部的瘀血散开之前,哪里都不能去,必须静养。
闻言,南流渊看了一眼冷寻,只见冷寻的唇角噙着一抹笑,很是开心。
南流渊垂眸略一沉吟,对云梦牵说道:
“留在这里静养也好,你接下来要忙琼华院的事,恐怕没有精力再照顾他人。”
云梦牵只能作罢,随后又再三感谢冷若烟等人,说还要麻烦他们再帮忙照顾碧春一段时间,冷若烟让她不必担心,一切都有他们。
张太医开好了方子,钱苏苏便拿着方子去抓药。
最后又看了一眼碧春,云梦牵便亲自送张太医离开了冷家。
在冷家大门口,云梦牵与冷若烟和冷寻告别,说改日再来看碧春,一转身却被冷寻叫了住。
“长宁!”
听见冷寻叫她,云梦牵只得转身。
“什么事?”
冷寻看了南流渊一眼,朝她勾了勾手。
云梦牵无奈地走过去,冷寻却突然俯下身,凑近她的耳边说道:
“那家伙对你有所图谋,当心着点。”
望着冷寻幽深的眸光,云梦牵自然明白他口中的“那家伙”指的是谁。
原来南流渊的意图已经如此明
显了吗,还是她当局者迷,看不清楚而已?
“我知道,多谢。”
她没看到,南流渊看着姿势亲密的两人,眸中隐隐闪过一抹杀气。
离开了冷家,云梦牵本想与南流渊分道扬镳,可南流渊却坚持送她到梧桐苑,还特意进入梧桐苑看了一眼。
他说是看看孩子们,可云梦牵却觉得他的目的并非如此简单。
或许自从在望江楼与他说了那番话之后,他的一言一行在她眼里,便都变得不再简单了吧。
南流渊只是在梧桐苑里略作停留,便离开了。
云梦牵亲自送他出门,南流渊说:
“郡主不必远送,本王刚才看过了,孩子确实不少,挤在郡主这里也不是个办法,本王会先想办法尽快找个合适的地方,让孩子们迁出梧桐苑。”
云梦牵知道他说的没错,可是一想到朝夕相处许久的人就要分别,未免不舍。
“有劳王爷。”
她淡淡应着。
“那就请郡主尽快做一份花名册给本王,以便清点人数。”
“是。”
看着云梦牵此时乖顺的模样,与望江楼里跟他沉静博弈的女子判若两人,南流渊不禁一勾唇角:
“本王很好奇,郡主究竟有几副面孔?”
云梦牵淡然一笑,迎上南流渊的目光:
“
那要看站在长宁对面的是什么人。”
“很好。”
南流渊不吝赞赏,转身上马。
“后会有期。”
云梦牵朝着马上的人浅浅一福。
南流渊的目光终于从她的身上离开,打马离去。
回去的路上,南流渊对身边的侍卫沈夜说道:
“继续派人监视这两兄妹。还有叫冷寻的那个人,查。”
“是,王爷。”
………
晚膳时分,云梓琛终于回来了,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云梦牵没有问他有什么心事,因为自己的心事也不少,似乎不再有余力去关心他人。
入夜后,孩子们都早早睡下,云梓琛才把云梦牵叫到了老槐树下。
“兄长可是有事?”
两人面对面站着,云梦牵浅声问道。
云梓琛深深地看着她,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拿出了一张纸放到了她的手上。
云梦牵展开一看,竟是绮兰的卖身契。
再去看云梓琛脸上一道浅浅的划痕,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
“兄长,谢谢你。”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连在一起,她与云梓琛之间似乎变得越发疏离,怎么也回不到从前了。
就像那一句亲昵的“哥哥”,她再也叫不出口。
她知道云梓琛想要从云梦蝶那里拿回绮
兰的卖身契一定很难,可她却不敢去问,亦不敢知道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似乎知道得越多,两个人的距离便会越远。
“对了,今日我去冷家看碧春,遇到了永安王……”
可是有些事云梓琛还是必须要知道的,于是她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只是省略了面纱之事。
云梓琛关心了一下碧春的病情,然后道:
“今日我从上将军府出来,也发现有人跟踪监视,看来是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