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还会记得我喜欢什么,真是受宠若惊啊!”
云梦蝶冷笑着:
“可惜啊,你这个不受待见的妹妹,如今容貌尽毁,兄长却给我买来这些胭脂水粉,是想嘲笑我吗?”
云梓琛本转身欲走,可是听到云梦蝶的话,脚步却不由得一顿。
心中一阵钝痛,他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大概实在太不懂女人了。
“对不起……”
他艰难说道。
“对不起?”
云梦蝶像是突然看到了希望,几步冲过来跪倒在了云梓琛的面前,抱着他的大腿哭道:
“如果兄长真的觉得对不起我,那就把云梦牵带过来给我做药引好不好?我不要她的心,我只要她的血,给我做七七四十九天的药引,我就把她还给你。有她的血入药,我身上的红疮才能好,我就不必这般痛苦了,就七七四十九天,兄长,我求求你了,就帮我这一次吧!”
云梓琛的眼眶红了:
“为什么你还在执迷不悟?你只要她的血,不要她的心,你要我相信你?”
云梦蝶生怕他不信似的,拼命地点头:
“是,兄长你相信我,你就相信我一次。”
“云梦蝶,你自己信吗?”
用血做
药引只是缓解症状,若想真正续命必须换心,云梦蝶这不过是缓兵之计。
他的妹妹,总是这样的自作聪明啊!
“兄长,我求求你了,就帮我这一次,你帮了我,你想要什么都行,我都可以帮你达成!”
云梦蝶还在苦苦哀求。
云梓琛一颗心都在揪痛着:
“梦蝶,不是兄长不帮你,但凡有一点办法,兄长也不愿看着你去死……”
听到云梓琛如此说,云梦蝶忽然放开他,站了起来。
她一把掀掉头上的帷帽,露出狰狞恐怖的脸,咆哮起来:
“云梓琛!你就是不想帮我,你就是想看着我去死,你还狡辩什么?”
她像是疯了一样,走过去把已经摔碎的胭脂水粉又重重地踩得更碎,甚至拿起一个花瓶砸在了云梓琛的脚下。
“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把云梦牵给我带过来,我就把你隐瞒她的事告诉她!你明明知道她才是玄苍心心念念的小新娘,可是你为了一己私欲却选择了欺骗!你说如果我把这个秘密告诉她,她会怎么想你?好哥哥?哈哈……你只会是天底下最可笑的骗子!”
花瓶的碎片把云梓琛的脸划伤,有鲜血渗了出来。
他轻轻擦掉脸上的
血迹,声音清冷下来:
“如果敢说,你早就说了。”
他忽然发现,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他与云梦蝶之间都是无法交流的。
原本只是想过来看看她,可他好像做错了。
没有犹豫,他转身就迈出了房间。
可是身后,云梦蝶却穷追不舍,跑过来抓住了他。
“云梓琛你给我站住!”
云梓琛看了一眼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心里一疼。
“我该告诉你,不要再对牵牵动歪心思了,皇上已经知道了你患血症的事,皇上的意思是,如果牵牵有任何差池,都会唯你和父亲是问。”
云梦蝶脸色刷的煞白:
“你说什么?皇上怎么会知道?”
云梓琛拂落她的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淡淡道:
“你想要什么,我下次带给你。”
他迈开大步往外走去,身后传来云梦蝶的嘶吼:
“为什么?为什么连皇上都护着她?凭什么?下次?还会有下次?云梓琛你还假惺惺的做什么?你根本不把我当成亲妹妹,你还来做什么?”
走出蝶舞轩,云梓琛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
他不是铁石心肠,看到一个陌生人受伤他尚且会伸手帮一把,何况是自己的亲妹妹,
哪怕他不喜欢她。
可是就像他说的,但凡有一点办法,他也不会看着她去死。
怪只能怪老天爷,为什么要让这种苦难落在云梦蝶的身上?
可是好像也不能怪老天爷,云景天和柳姨娘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这也许是对他们的一种报应……
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往云景天书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而现在,他与云景天,真的已经无话可说。
“公子,您真的不留下用饭?”
管家还惦记着让他留下,修复与云景天之间的关系。
任谁看,他这个云家唯一的继承人都不应该弃云家于不顾。
可若是他们知道,云家的所有人有一天可能都会被云景天连累,不知会不会后悔曾在这里当过差。
“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