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朕挡了一剑,险些身死,怎么能是小伤?”
“身为皇上的臣子,臣只做了该做的。”
云梓琛的忠心让南非齐很是满意。
越是在这种时候,云梓琛才更要表现自己的忠心。
哪怕他知道云梦牵是栖梧的公主,南非齐是她的血海深仇,可如今他们也只能先过了这关再说。
谁料,南非齐下一句话,却变了味道:
“既然身子已然大好了,为何不回朝廷向朕复命,反而去了琼华山谷?”
“这……”
云梓琛心头一紧,想起云梦蝶的血症,想起那晚与云景天的争执,一时间竟如鲠在喉。
再者,他身为朝廷命官,没有及时向南非齐复命就是错。
云梦牵急中生智说道:
“回皇上的话,此事不怪兄长,是长宁想去琼华山谷小住,才让兄长送送长宁,故而拖住了兄长的脚步。长宁该死,忘了分寸,请皇上责罚。”
云梦牵知道那夜的事对云梓琛冲击有多大,既然决定了保护云梓琛,她就不想再节外生枝。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却在这时,一个不怕死的声音陡然响了起来:
“禀皇上,草民知道缘由。”
云梦牵登时一愣,这个声音是……绮兰!
是了,离开京
都的那天晚上,不仅云家的人在,绮兰也一直都在。
所以他们的秘密,绮兰全都知道!
她的身世、云景天的叛国、云梦蝶的血症……
难道为了报复云梦蝶,绮兰想和盘托出?
不可以!
未及云梦牵阻止,云景天却率先斥了一声:
“绮兰!”
绮兰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根本不去看云景天,只挺直了脊背,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南非齐看了一眼云景天,又看了一眼云梦牵,玩味地笑了一下:
“看来……刚才长宁郡主没说实话!”
欺君之罪?
云梦牵赶紧磕头:
“长宁不敢,长宁句句属实。”
南非齐却看向了绮兰,微微挑眉:
“丫头,你说。”
绮兰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道:
“是。禀皇上,长宁郡主和云将军之所以会离开京都,是因为郡主她在逃命!”
“逃命?”
“皇上,云大小姐天生就患有一种怪病,叫做血花怒放。据古书上记载,这种病极其罕见,虽有药方,但一旦发病,必须找到一个纯阴命格的女人,用她生下的孩子之血做药引,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再行换心之术,方能痊愈。否则就会全身生满红疮,这些红疮会越发溃烂,就
像在身上开出一朵一朵地血色花朵,最后心脏爆裂而亡。而上将军已故夫人便是纯阴命格,所以长宁郡主一直都是大小姐的血药。”
“绮兰,够了!”
云景天大喝一声,遂向南非齐跪了下来:
“请皇上休要听这丫头胡言乱语,她怕是疯了。”
云景天的确不敢让南非齐知道云梦蝶患病之事,怕的不是知道云梦蝶患病本身,而是他要拿云梦牵的命去换云梦蝶的命,这太不符合常理。
若是南非齐起疑,追查下去,万一查出云梦牵的身世,后果将不堪设想,他这么多年来所做的打算,也将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
绮兰已经豁出去了,对云景天的喝斥充耳不闻,继续说道:
“皇上,如今大小姐已经病发,如果没有长宁郡主给她做血药,她就会死。而如果郡主给她做了血药,郡主就会死。上将军一直独宠大小姐,所以在两个女儿之间,上将军选择了大小姐,郡主就成为了被牺牲的那一个。可郡主是无辜的,她凭什么要被牺牲?上将军和大小姐为了让郡主做血药,无所不用其极,郡主被逼得走投无路,只能选择逃离京都,逃进了那琼华山谷。可是后来琼华山谷之事
被大小姐无意间得知,大小姐为了得到她的血药,便将此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定南王,于是才有了后面的事……”
说到这里,绮兰已经声泪俱下:
“皇上,大小姐患病之事一直都是上将军府的秘密,草民今日冒死说出来,是不想长宁郡主和云将军为了维护云家的脸面而失去皇上的信任,他们都是好人,他们不该被如此对待,皇上……上将军宠庶灭嫡,还请皇上明察啊……”
绮兰叩首之际,泣不成声。
这样的故事让南非齐很是震惊,他眯着眼睛想了一会,道:
“纯阴命格生下的孩子……这世上纯阴命格的人本就不多,还要她生下的孩子,只怕是大海捞针。”
说罢,他又看了看云家的三个人,冷笑了一声:
“朕看上将军还没老就糊涂了?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