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能肯定的是,他的父亲根本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大英雄。
他的父亲阴暗、毒辣、凶狠、残忍,如同一条毒蛇,让人痛恨、畏惧。
他突然好恨!
短暂的错愕后,云梓琛并没有因为云梦牵公主的身份而动摇。
也许是对她的爱太过执着,已经成为他一生的执念。
也许是想更激烈的反抗他的父亲,不想为之妥协。
云梓琛嘲讽道:
“父亲都敢把栖梧的公主养大成人,我不过是继承父亲的衣钵,有什么不敢?”
云景天眯着眼睛,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与亲生儿子反目,颇有几分苦口婆心的味道:
“我养着她,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成为我女儿的血药,她总要死的,是谁又有何关系,这个秘密终究会被埋入黄土。可你若这样带着她逃跑就是另外一番意义了,你这叫明知故犯,藏匿逆贼,若是被发现,不仅她活不了,我们整个云家都得为她陪葬!”
云梓琛却满不在乎,冷冷一笑:
“那正好,大家死得都不冤。”
“云梓琛,别逼我对你动手!”
云景天手上的剑又朝他挪近了一寸。
“上将军,你心里清楚得很,你我手里
掌握的秘密不过是半斤八两,无论哪一个泄露出去,云家都不得好死,这就是你伤害牵牵的代价!如果你当初没有把梅妃带回来,如果你不曾让牵牵牺牲,那么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如果还想挽回,我劝你趁早悬崖勒马,从此以后,咱们相安无事。如果你还想打牵牵的主意,我不介意玉石俱焚,要死大家一起死!”
“逆子!为了一个女人,你不惜与父亲反目,这样的不孝子,不要也罢!”
这一次,云景天终究是动了怒。
动怒,是因为他还在意着云梓琛,是因为他在意却无法掌控。
更是因为他不能让云梦牵这样的隐患留在世上!
“想走是吗?我倒要看看你今天如何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话音落下,云景天眸光一紧,长剑直奔云梓琛的咽喉而去。
他敢对云梓琛动手,是因为他料定云梓琛不敌他。
云梓琛大伤初愈,身子不免虚弱,而云景天正值壮年,又是久经沙场,两人对阵,胜败立现。
云梓琛看到了云景天眸中的凶光,在他的长剑刺来时,他猛的挥剑一挡。
紧接着,长剑出鞘,他从马车上
一跃而起,便朝着云景天攻来。
不过眨眼间的功夫,父子二人便缠斗在了一起。
云景天的料想是正确的,云梓琛整整躺了一月,不仅身上的肌肉僵硬,行动也不如从前敏捷。
几招下来,便已经在云景天的强攻中落了下风。
空旷的官道上,被金属的撞击声笼罩着,将夜震荡得越发不安。
云梦蝶靠在马车上,冰冷而充满讽刺的眼神望向云梦牵的马车。
“呵……公主?原来你不是什么野种,竟然是栖梧的公主?咳咳……公主又如何?还不是要给我做血药?”
云梦蝶说不了两句就咳嗽起来,趁云梓琛不在,她不甘心地让绮兰扶着她,上了云梦牵的马车。
掀开幽帘,只见云梦牵端端正正地坐在马车里,一脸淡漠,似乎外面发生的事都与她无关。
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将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诠释出另一种惊世脱俗的美。
一想到云梦牵的真实身份竟然是一位公主,云梦蝶对她的嫉妒不禁又似洪水般疯涨。
“云梦牵,看着父兄为你大打出手、反目成仇,你还真坐得住啊!也是,他们与你毫无血缘关系,严格来说,甚至是
你的仇人,你巴不得看到这一幕,是吗?”
云梦蝶说着,故意让绮兰把幽帘全部掀上去,让云梦牵看到外面残酷的一幕。
“看来你早就知道自己公主的身份?也知道云梓琛不是你的亲哥哥,所以你一直在利用他对你的感情,让他带你离开,我从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居然如此阴险!”
云梦蝶一边说一边再度看向缠斗在一起的父子俩,仿若看戏似的,没有丝毫担心。
“啧啧啧……你猜父亲和兄长谁会赢?若是父亲赢了,你就归我了。若是兄长赢了,你还得归我。知道为什么吗?”
云梦蝶指了指马车后面,继续说道:
“因为父亲带来了数十府兵,他们只听父亲的话……”
云梦蝶话音未落,云梦牵忽然伸出手,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拖进了马车里:
“云梦蝶,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掐死你?”
“咳咳……放开我……放……”
云梦蝶倏尔瞪大的双眼里,充斥着惊恐,她现在根本无力与云梦牵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