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天于南非齐而言,功不可没,南非齐如果知道他通敌叛国,还会给他一次机会吗?
而她作为告密者,又会得到南非齐什么样的处置?
一切都是未知数。
但她却知道一件事,一旦南非齐彻查下来,定了云景天的罪,那么整个云家都会受到株连。
所以她犹豫了……
碧春明白了她的担忧,也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是啊,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皇上到时候改变主意了,想要收回公子的免死金牌,那公子是不是也会……”
碧春茫然地看向了云梦牵。
云梦牵却含着泪吐出了八个字:
“通敌叛国,株连九族。”
听到这样的结果,碧春一下子紧张起来:
“姐姐,我们该怎么办?那通敌叛国的事都是上将军做的,与公子无关啊,若是公子因此事受到牵连,那……”
“是啊,该怎么办……”
云梦牵喃喃着,再次看向了廊柱上云梓琛留下的拳印。
其实就在云梓琛埋怨她对他有所隐瞒的时候,她的心中便已然打定了主意,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只不过如今越发清晰起来。
这世上的事情总是如此矛盾的,因为重生,所以她想尽自己所能改变一
些前世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想活得痛快一些、潇洒一些。
可是到头来,她终是不能无所顾忌。
不能无所顾忌,是因为这世上终究有她在意的人、在意的事,这些人和事都会成为她的羁绊,比如云梓琛,比如碧春,比如琼华山谷……
人一旦有了在乎的东西,就有了弱点,而你的弱点就是敌人打败你的最佳筹码。
她懂这个道理,她的敌人也懂!
所以她才会举步维艰,因为她终究是不如她的敌人那般邪恶。
但她却始终坚持一个原则,与报仇相比,保护她在意的人,似乎更重要。
她转过身看着碧春,看着她脸上那些被打后留下的痕迹,心中酸涩难当。
可是碧春呢,却仍然顶着一脸的红肿朝她笑着。
阳光落在她的脸上,让那些伤痕变得越加明显,也让她的笑容看起来越发灿烂。
她心里一疼,拉起碧春的手说道:
“走吧,我们先回去,给你的脸擦点药。”
姐妹俩相携着往内宅走去,碧春仿佛这才觉得脸疼,她碰了碰脸颊,也是疼得呲牙咧嘴。
想起云梦蝶把她抓起来,叫下人用鞋底扇她的巴掌时,她心中的恨意再度涌起。
于是忿忿道:
“哼
,都怪和坦,若不是他,我就成功了!”
如果她成功了,云梦蝶和云景天这时候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毕竟那砒霜甚是厉害,那两只野猫喝了有毒的水后,立刻暴毙而亡。
云梦牵却用力拧了下她的耳朵,轻斥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成功的代价是什么,你想过吗?”
碧春有些大言不惭道:
“我知道,跟云家的人一起死,我都想好了。”
“你还敢说?”
看着碧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云梦牵就气不打一处来,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继续揪着碧春的耳朵。
碧春终于是有点疼了,立刻告饶:
“哎呦……姐姐,我错了。”
云梦牵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这才帮她揉了揉耳朵,到底还是心疼的。
“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吧。”
既然云梦牵问了,正好碧春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便一五一十地说出了昨日她在上将军府投毒的始末。
想起和坦的捣乱到后来玄苍的不闻不问,碧春就火大。
末了道:
“真不知道玄苍王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明知道大小姐会利用我对姐姐不利,却还是放任她去了,算我错看他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入了
兰芳榭。
云梦牵找出了一盒药膏,却是看着它出神。
这盒药膏,还是她最初与玄苍打交道时,他送给她的。
那日她被云景天打了巴掌,红着脸颊去找他,他便给了她这个。
因为这盒药膏确实好,所以她一直留到了现在。
可是如今看着它,心里却在隐隐作痛。
她一边轻轻往碧春脸上涂抹药膏,一边说道:
“生在王族,他首先是漠北的王子,其次才是玄苍,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国家的利益更重要。什么儿女情长,在他眼里应该通通不足挂齿,一直对他抱有期待的你,倒真是错的离谱。”
碧春鼓着腮帮子说:
“那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