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却只能死死抓着他的衣襟,将一腔感动紧紧攥在手心里,内心却在为复仇而动摇着。
“所以牵牵,如果以后再有这种事,不要瞒着我,至少让我有个准备,哪怕真的必须得死,我也会陪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
云梓琛继续说着,轻轻将她从怀里推开,握着她的肩膀问道,
“我保证,昨天晚上的事,不会再发生了,相信我吗?”
望着他期待而笃誓般的目光,她用力地点头,没有任何犹豫道:
“我相信你。”
她随后上上下下打量起云梓琛,半干的发丝,半干的衣裳,略显苍白的脸色,这样的云梓琛,狼狈中依然带着几分儒雅,却让云梦牵心疼。
好在刚刚的阴霾终于烟消云散了,她仿佛又找回了从前的感觉,对云梓琛放肆、任性地依赖。
她拭去眼角的泪,勉强笑了一下,不由调侃起了云梓琛:
“所以你是为了让我相信你,才在这里站了一夜、淋了一夜的雨吗?”
云梓琛拎起自己的衣襟看了一眼,无奈道:
“都是被你气的,昏了头了!”
云梦牵也不说话,就那样歪着头,戏谑地看他。
云梓琛捏了一下她的鼻子,终是忍不
住露出了笑意。
多少的争吵来自于对彼此的关心,爱之深、责之切,他们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能相视而笑。
云梦牵想到了刚才的疑惑,不禁问道:
“兄长,刚才你还没说,是如何知道我去了云家老宅的?”
云梓琛说道:
“有人偷偷给我送了信,说你在云家老宅有危险,让我速去。”
“有人给你送信?什么人?”
知道她在云家老宅有危险的,除了云梦蝶,便是阿仙了。
云梦牵不禁有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是阿仙暗中通知了云梓琛?
云梓琛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字条,说道:
“信是用飞镖钉进来的,没看到人。”
“飞镖?”
云梦牵接过信展开,果然见上面有几个小孔,那是飞镖留下的痕迹。
由于淋了雨,纸张此刻也是潮湿的,信上的字迹已然有些模糊不清了,但写着什么依稀可辨:云梦牵遇险,速去云家老宅!
云梦牵仔细端详着信上的字迹,想要看出端倪,可这样的字迹却早已没了价值。
云梓琛接着说道:
“是很普通的飞镖,很多人都有可能用过,查不出什么。”
飞镖、字条,云梦牵也想不出,除了阿仙还有谁会知道这
件事,并且告诉了云梓琛。
因为涉及到云梦蝶,想要救云梦牵的话,云梓琛定然是最佳人选。
看来此人对她的事了如指掌,难道真的会是阿仙?
可他人已经来了,为什么还要刻意通知云梓琛?
难道就是为了让云梓琛知道云梦蝶患病之事?
“云梦蝶患病的事,是她亲口说的?”
她蹙着眉头问道。
云梓琛摇头:
“是碧春说出来的。”
想着当时碧春的模样,云梓琛不免心生感慨,若不是碧春忠心护主,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云梦牵受了多大的委屈。
“这个丫头……”
云梦牵却心有责怪似的。
“你要怪她,我倒是要奖赏她。”
云梓琛不无得意地说道。
云梦牵想起刚刚碧春狼狈的模样,不免揶揄道:
“奖赏她?就让她在院子里陪着你跪了一夜、淋了一夜的雨?”
云梓琛知道,她的揶揄里有一半的责怪,她有多疼爱碧春,他是最知道的。
于是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嗔怒道:
“同样的话你到底还要再说几遍?”
云梦牵揉了揉并不怎么痛的脸颊,想了想,又说道:
“兄长不知道么,她可是带着砒霜去了云家投毒,若不是和坦发
现得及时,恐怕……”
“和坦?什么意思?”
她怕云梓琛不知道碧春的所作所为,若是日后知道了再追究起来恐怕不好,不如就让他彻底了解清楚。
谁料云梓琛却并不惊讶,而且他关心的不是投毒的事,却是和坦,想来是碧春已经把自己投毒之事告诉了他。
云梦牵把她知道的告诉了云梓琛:
“我听云梦蝶说,碧春起初是以找玄苍求药为借口进入了云家,后来才潜入了膳房投毒,大概是和坦一直跟着她,所以才发现了,及时阻止了那些有毒的吃食流出膳房,却偏偏被云家的人发现了,云梦蝶这才有了借口为难碧春。”
云梓